李治微笑著觀瞧崔神慶,“到底是廣學多智啊,你們崔家乃大唐的功府!”
金夕斷不能拒絕這種美意,那是關乎崔府時代的大事,立即應道:“多謝陛下褒獎。”
這時,李治問道,“朕曾聞聽三字,日月空,依崔侍郎之見,應如何解釋?”
金夕早已無數遍數落這幾個字,裝作思忖片刻答道,“日為晝,月為夜,陰陽得以分明,即便空中日月同在,也是影像罷了,絕不會更改陰陽,”這時,他想起了孤光和燭陰,不禁振奮起來,“日月空,日月同在方為空,而這種景象永遠都不會發生,正是喻示著吾大唐永遠昌盛,正合陰陽。”
他始終沒有將蔔筮老人的真正意思說出來,即使是武媚,也尚未道明。
“哈哈,好!”李治更加高興,未等金夕請求便吩咐道,“想必太尉等人仍不死心,你忠心耿耿,心有謀略,便引些北衙的人保護武昭儀幾日,且不可發生任何差池。”
“遵旨,陛下!”
金夕絲毫不敢大意,立即帶人趕往昭儀殿。
剛剛步入殿內,本想迎來歡笑,卻一眼發現武媚直直看過來。
她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咬幾下嘴唇方才說道:
“謝謝你!”
整個大唐只有武媚知道眼前的崔神慶身懷絕技,屢屢為他除去惡患。
金夕無意與武媚兒女情長,立即問道:“不知王氏與蕭氏眼下如何?”
武媚抹去眼淚,“我正等使君趕來商議此事,陛下已將兩人囚禁,準我任意處置二人,不知……”
“關我……”金夕險些憤聲道出關我甚事,不過毫不減輕口氣,“昭儀自當以本心處置,且不可依託任何人!”
武媚的表情極為複雜。
殺,意味著剛剛成為皇後便斬殺前人;不殺,這兩人的確罪該萬死。
她忽然想起什麼,正肅道:“隨我來!”
一幹人跟隨武媚來到關押王氏與蕭氏的牢內。
兩人已經素衣裹身,變得狼狽不堪,昔日的張狂被無限驚恐代替。
“昭儀,饒命,饒命啊!”蕭氏猛地撲過來,對著武媚一直叩頭。
她早已不再奢望倒在皇帝的身下,只要活下命來,便已算是萬萬之幸了。
武媚沒有理會狂嚎的蕭氏,轉身來到萎縮在一邊的王氏面前,安靜地盯著她。
王氏哀怨地抬起頭,死死盯著武媚說道:
“你是不是想問,如果重新再來一次會不會還這麼做?沒錯,即使一切重返,我還會這麼對待你,還會派人殺你毒你,繼續施展壓勝之術!”
她突然怨婦般站起來,立即被禁衛出手制止。
旁邊的蕭氏頓時癱倒下去,她的生死完全繫於王氏,如果王氏被殺,她絕然逃脫不得。
武媚擺擺手,示意禁衛離開。
王氏再次向前一步狠狠瞪著武媚,開始咆哮:
“陛下不是你一個人的陛下,憑什麼日日去昭儀殿,若不是我,你豈能那麼早回到宮中,可是你呢,把持著陛下一刻也不鬆手,我們也是女人啊,也是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