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片刻,薄夏神色複雜地說:“他是……我爸?”
“一定是他。”
否則他不會自然而然地叫薄夏為“夏夏”,也不會在他微博下留那樣一條評論——他肯定是看到了自己粉絲說什麼薄夏配不上自己的話。
想想他那條評論的回複裡飛碟們極盡所能罵他以及diss薄夏的那些話,吳峻非覺得自己走遠了。
懷裡忽然一空,手被猛地握緊,吳峻非愣了一下回神,薄夏定定地看著他沒頭沒腦地開口說:“我想去見他。”
“現在?”
“現在。”薄夏點頭了下頭,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我有一件事一直想問他,一分鐘都沒辦法再等了。”
吳峻非望進她眼底反握住她的手:“我陪你去。”
四十分鐘後,薄夏站在了薄彥年位於市區的住處門外。
上次她來過這裡,薄彥年還給了她一張門禁卡,那時候她沒想過真的會有用到這張卡的一天。
吳峻非就站在她身後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她,他也不知道薄夏想知道的問題會得到什麼答案,他只知道他會一直站在這裡。
時間是晚上將近十點鐘,薄夏按下了門鈴。
門口的可視電話上出現了薄彥年的臉,看到薄夏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愣了。
大門猛地被拉開,薄彥年略顯侷促地站在門口緊張地問:“夏夏,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裡?你一個人來的?出什麼事了?”大概想到什麼,他臉色一變,“姓吳的欺負你了?”
他臉上的表情真實而深刻,跟偶爾被媒體拍到或者做訪談的時候那張刻板嚴肅的臉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薄夏看著他,眼前忽然地就模糊了。
薄彥年臉色一沉:“真的是他欺負你了?!”他一把抓住薄夏的手,“走,爸帶你去找他!”
話音剛落,薄彥年看見了不遠處的吳峻非,後者小心翼翼地站直了身體說:“叔叔你好,我是吳峻非。”
吳峻非此時內心彈幕瘋狂刷屏:
“等等薄總是小夏的父親?”
“薄夏的薄是薄彥年的薄?”
“他們真的是父女?”
“所以馮導就是當年轟轟烈烈嫁入豪門的那個女演員馮真真?”
陡然的安靜中,薄夏靜靜地開口說:“爸,我有個問題,希望你能原原本本的回答我。”
薄彥年轉過身留給薄夏一個高大落寞的背影低聲說:“進來再說吧。”
寬敞明亮的客廳裡,薄夏和薄彥年對面而坐,吳峻非沒有也進了門,不過他直接走到了陽臺上,還貼心地拉上了玻璃門。
陽臺很大,種著大大小小不同品種的二十多盆花,吳峻非的目光從花盆架上掃過,隔著玻璃門望向客廳。
那裡,被時間和誤解隔閡了多年的父女總算有機會好好坐下來聊一聊那些充滿遺憾和晦澀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