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高貴的民族,黑髮黃膚代表了天地玄黃。而你們,將會成為這片草原上的貴族,高貴地擁有生殺予奪之權的貴族!你們烏桓人,與我們漢人擁有相同的黑髮黃膚,所以,可以成為漢人貴族之下的第二階層——騎士階層!這是我破虜將軍嚴政,賜予你們的權力!既便是大漢天子,甚至是天上的狼神,也不能剝奪你們的權力!”嚴展書的聲音彷彿惡魔一般響起,充滿了誘惑。
“無論是先零人、夫餘人、高句麗人、匈奴人還是鮮卑人,都將成為你們的侍從、部屬和奴隸!看見你們前方的烏桓部落了嗎,徹底征服他們之後,他們就將是你們的侍從。沒有戰爭的時候,他們將幫助你們照看馬匹、放牧牛羊,還有監視你們的奴隸幹活。有戰爭的時候,他們就得追隨你們上陣殺敵,去征服整片遼闊的草原!”
想要征服烏桓、先零還有鮮卑,直至最終征服整個遼東、北漠,這是個艱苦而又兇險地過程。
而同樣的,如果沒有制度的保證和法律的約束,就算這個戰略最終能夠實現,那也是曇花一現,難以持久,就如同元朝的蒙古人,戰力無雙,叱吒亞歐,建立了四大帝國,可是在中原的本部卻不過百年就被推翻。
所以,必須把草原上的民族進行嚴格的等級劃分,形成等級森嚴的金字塔制度!就像後世的鐵木真一樣,四色人等的劃分造就了疆域遼闊的蒙古帝國!這一套等級制度在文明先進的中原,也許難以持久,可在蠻荒落後大漠。卻是最完美的社會制度!
居於最上層的,自然是嚴展書和他最初的一千陷陣營,然後是徵招來的一千郡兵,以及將來陸續逃難到遼東來的漢人流民,這批人對嚴展書地忠誠度將是不容置疑地,同時為了維護自己的地位和利益,他們也將堅定不移地支援嚴展書,是嚴展書對大漠實施統治的中堅力量。
居於漢人之下地第二層將是烏桓人,以及居於河套地區的匈奴人、羌胡人,他們將以騎士的身份成為上層漢人貴族的部曲。居於最底層將是現在勢力最為強大的鮮卑人,以及更久遠的將來。不斷被征服的蠻夷外族,他們將成為最低賤的奴隸。
“現在,”嚴展書手中的騎槍一指前方的蘇僕延部,“將士們,為了你們的侍從與奴隸,奮力衝殺吧!”
“殺——”一萬騎兵在兩千漢軍的驅使下,朝著遠處的蘇僕延部開始了衝鋒!
眼前的蘇僕延部果然沒有什麼青壯了,韓當的血液開始沸騰,看著驚慌失措躲閃自己的烏桓女人,吞了一口口水,望向了烏桓部落中心的王帳,最漂亮的女子肯定在那裡!
帶著數十騎陷陣營老兵,韓當長驅直入蘇僕延部的中心地帶,密集的氈包被拋在身後,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巨大的牛皮帳蓬出現在這群強盜面前,帳蓬頂上居然還飄揚著獵獵的狼旗,顯然是這個蘇僕延部落的首領大帳了。
“哈哈哈。”韓當策馬而前,將手中馬刀往前一指,眸子裡流露出灼灼的欲焰。長笑道,“這個帳蓬歸我啦,裡面的女人統統都歸我啦,哈哈哈——”
“嗷啦。”十幾名守衛在帳蓬外地烏桓勇士揮舞著鋒利的彎刀你,朝著韓當衝殺過來。
“桀桀。”韓當怪笑起來,眸子裡掠過殘忍的殺機,右臂猛地一掄,手中地騎槍呼嘯而出,直取最前面那名烏桓鐵騎的胸膛。
“噗!”
“呃啊!”烏桓鐵騎地胸膛被劃開,分成了兩片,衝勢戛然而止,雙眼死死地瞪著韓當,手中的彎刀兀自高高舉起,卻永遠也無法砍入敵人的體內了,殷紅的血絲順著烏桓鐵騎地嘴角悄然滑落,殺氣騰騰的眸子迅速黯淡下去。
牛皮大帳的帳簾被輕輕掀開一角,露出一道窈窕的倩影。明亮的美目恰好看到兩名烏桓鐵騎哀嚎著倒在了血泊之中,那鐵塔似的大漢厲嗥一聲搶前一步揪住最後那名烏桓鐵騎的腰間鎧甲,大腿般粗壯的手臂青筋爆出,將那名烏桓鐵騎高高舉起往下一砸,同時單膝往上一頂,“咔擦”一聲,烏桓鐵騎的脊椎骨斷成了兩截,腦袋無力地垂到了地上,眼睛失去了光彩。
“嗷——”大漢扔了烏桓鐵騎的屍體長身而起,面向大帳猛地扯開胸前衣甲,露出又黑又密地胸毛,然後握手成拳瘋狂地擂打著自己的胸膛,發出膨膨不絕的響聲,猶如擊敗了所有競爭對手的雄獸,在母獸面前炫耀自己地武力。
“嘿嘿。”韓當惡狠狠地掠了牛皮帳蓬一眼,向身後地數十騎親兵道。“給老子守好外面,除了將軍,誰也不許進來。”
“是,校尉!”
“嘿嘿嘿。”韓當淫笑三聲,大步上前呼地掀起帳簾,常日燃燒的羊脂火把將帳蓬裡照得通亮。藉著明亮的火光,韓當看到十幾個女人縮在帳蓬角落裡,雖然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卻並沒有流露出多少驚慌之色。
事實上,在野蠻愚昧的草原上,部族仇殺和擄掠每天都在發生,女人、孩子就和牛羊一樣,從來都是男人的奴隸和財產,所有人對於這一切早已經習以為常。
韓當兇悍的目光落在躲在最後面、相貌最為姣好的年青女子身上,伸出手指勾了勾。說道:“你,出來。”
“呼。”低垂地帳簾忽然被人一把掀開,已經脫衣準備辦事的韓當霍然回過頭來,欲待喝罵,猛然看清來人不由一呆。
“將、將軍?”
嚴展書看著脫去衣甲的韓當,眉頭瞬間皺起:“為了防備附近的烏桓部落殺過來救援,你即刻召集部屬,分配好警戒任務不得鬆懈!”
韓當目光一冷,霍然跳起身來,一把抓過衣甲往身上就套,大聲道:“諾!”
嚴展書冰冷地哼了一聲,轉身揚長而去。
狂風怒號,狂猛地捲起血色大旗的旗面,啪啪作響,熊熊燃燒的羊脂火把照亮了空曠的營地。幽暗的天穹下,黑壓壓一片鐵騎傲然屹立,一根根尖銳的騎槍映寒了漫天星辰,有烏雲掠過,遮蔽了月色。
“軲轆轆。”刺耳地車軸磨擦聲中,一輛破舊的馬車被推到了空地上,那隻足有半人高的碩大車輪在火光地照耀下顯得格外地醒目。
一名已經歸順的烏延部落的戰士策馬而出,臉上爬滿了猙獰地殺機,耀武揚威地說道:“將軍有令!但凡男人高過車輪者,皆殺之。”話語之中很是解氣——以前蘇僕延部落仗著人多,就沒有少欺負烏延部,現在看著他們的族人死去,烏延部落的戰士心中很是暢快。
聞言,跪倒一片的烏桓族人表情漠然,女人則目露哀傷之色。
“噗!”鋒利的馬刀惡狠狠地劈落,一顆人頭滾落在地,骨碌碌地亂轉,眉目宛然、表情依舊猙獰,滾燙的熱血從頸項間一股接著一股噴出,激濺在車輪上,熊熊燃燒的羊脂火把照亮了地域般的刑場,也照亮了濺滿了鮮血的車輪。
“下一個!”一名十四五歲的烏桓少年被兩名凶神惡煞般的外族奴隸拖了過來,稚嫩的身體貼住車輪一比,恰好超過半個腦袋,烏桓少年仰頭望著凶神惡煞般地烏桓男子,表情漠然,年歲尚幼的他,還不知道畏懼死亡。
“死!”負責行刑的外族劊子手目光一冷,鋒利地馬刀平斬而過,冰冷地切斷了鮮卑少年的頸項,又一股滾燙的熱血,激濺在滴血的車輪上,又順著殷紅的車輪緩緩地淌落。滴血的車輪下,原本枯黃的草地一片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