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感情你家孩子被人打了,就著急了!”劉宏暼了一眼袁逢,心裡老大的不樂意,故意推脫道:“愛卿啊,不是朕不想出兵,而是近些年天災人禍,各地乃至皇宮內庫都已經枯竭,實在沒有錢糧召集兵馬了呀!”
袁逢聞言,這事的確不好辦,身為劉宏的大管家,這朝廷的底子他是清楚的,確實是沒錢了。(書=屋*0小}說+網
見袁逢閉嘴,劉宏心底嘿嘿一笑,給了張讓一個眼神,張讓的公鴨嗓響了起來:“無事退朝!”
猛然間朝臣之中,站出一人,奏道:“臣弟有一言上奏,可解朝廷五錢糧招兵鎮壓反叛的難題。”
劉宏一看,卻是劉焉,好奇道:“皇弟,你有什麼計策,說來朕聽聽。”
劉焉四十許人,長得那叫一個忠厚老實,頜下飄拂的三縷長鬚更是顯得一表人才,劉宏看著就覺得順眼。此時見他出言,就想聽聽宗室裡邊的人才能有什麼辦法?
“臣弟聽聞,現在地方上的刺史、太守行賄買官,盤剝百姓,招致反叛叢生。應該挑選那些清廉的朝中要員或者宗室子弟去擔任地方州郡長官,藉以鎮守安定天下。”
“到了地方以後,可以就地徵集錢糧,組建軍隊,鎮壓反叛,此計不需朝廷一份錢糧,卻可以辦成大事,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此言一出,大臣們頓時議論紛紛,把個朝廷攪和得好像菜市場一般。袁逢一聽,這劉焉是有二心哪,不過,這麼做對我袁家有利,我必須支援!他一出聲支援,朝堂之上大多數人都支援了。反對的,也被一句“你反對,那就拿出一個可行的計策來!”給堵了回去。
劉宏深深地看著眼前的皇弟,看不出來啊,這是蔫壞啊!不過,只要還是姓劉的,肉爛到鍋裡也是老劉家的人,不會虧待自己的後人——一筆寫不出兩個劉字。何況,劉宏感覺自己的身體恐怕支援不了多久了,自從張角斬天意之後,劉宏就感覺自己身體每況愈下。也罷,我死後管他洪水滔天!何況,分封出去的宗室,非但可以掌握權力,同樣也要分擔這天地的反噬!
劉宏想到此處,就下了詔書,命宗正劉虞改任幽州牧,可以自行開府!劉岱為兗州牧,負責鎮壓兗州和青州的黃巾,劉焉為益州牧,負責鎮壓當地的道士以及南蠻的叛亂!右中郎將朱雋任冀州牧,自行開府,招收兵馬,徹底剿滅黃巾叛亂!
再說曹操,聽到小黃門傳旨時那簡直是吃翔一般的感受,三萬金啊,就換來五百羽林,還不如就給五百匹馬呢,自己再招募一群遊俠兒都比這些羽林強!
要知道,此時的羽林早就不是漢武帝時候的羽林軍了,基本上就只剩一些混吃等死的封爵之後,根本比不上那精銳的北軍!
遞給小黃門一個小錢包,問道:“今天朝堂之上怎麼說的?”小黃門拿在手上微微一掂,就笑著道:“曹校尉不愧是自家人,出手就是大方。也不是什麼秘密,我就給您說上一說。”
一番話下來,曹操明白了,原來是袁逢乾的好事,把陛下的心情搞糟了,這才讓自己掃到颱風尾,跟著倒黴了,不過,只要有兵,那就有機會,我曹孟德文韜武略,絕不輸給任何人!五百羽林,到我手上,就要讓他變成真正的精銳!
“曹校尉還有什麼事沒?沒事就跟雜家一塊去領取兵馬,而後一同赴冀州宣讀聖旨!”小黃門微笑著,這曹校尉才這麼點官,都能給自己包個大紅包,冀州牧、幽州牧那麼大的官,這紅包還能小了嗎?想到好處,小黃門不禁呼吸急促起來,不虧雜家跟乾爹睡了好幾晚,才撈到這麼好的差使!
“好!我這就隨同公公一起去領取兵馬。公公可要多多照顧,儘量多選取一些寒門子弟出身的羽林騎!”曹操馬上提出了要求,小黃門看在紅包的份上,無可無不可地答應了。
下曲陽,張寶聽了楊奉、眭白兔的回稟,大驚起立:“你是說,皇甫嵩先後攻下了鉅鹿、廣宗,天公將軍與人公將軍都歸天了?!”臉上一片惶恐,再也不復鎮定的神色,雖然長時間沒有大哥的訊息,但是心中多少還有一點指望,可是現在,自己就是孤軍奮戰了!
“地公將軍,小人這裡還有一個好訊息!那皇甫嵩已經被我們黃巾軍的小帥嚴政斬首,為天公將軍與人公將軍報仇了!他的大軍也被全殲!甚至之前從朱雋大營離開的三千漢騎也是去對付嚴政的騎兵,結果,先後被嚴政擊敗兩次,已經全軍覆沒!”眭白兔說出了讓人精神一振的好訊息!
“此事當真?!”張寶一雙厲眼緊緊盯住眭白兔,問道。
“千真萬確!那領兵出征的還是四世三公之後的袁紹袁本初,就是守孝十年,號稱當世楷模的那個傢伙!”眭白兔補充說明。
“袁紹此人還是有真才實學的,能夠先後擊敗皇甫嵩和袁紹,嚴政,當真是我黃巾氣數未絕麼?”張寶仰首望天,喃喃自語道:“大哥,這就是你拼卻性命,也要斬斷天意的因果?”
“聽說黃龍灘一戰,我黃巾騎兵統領張燕已經跟隨了嚴政,黃巾力士統領管亥帶兵渡河被激流送去了下游,此時聽聞嚴政麾下大概有三千兵馬,號稱陷陣營!”眭白兔有些眼熱,看地公將軍的樣子,對這個嚴政那是另眼相看,嗯,必須要撒點眼藥:“黃龍灘一戰,渠帥張牛角戰死,但他手下的親信李大賢拼死逃了出來,他知道的更為詳細,將軍要不要傳他問話?”
“哦?還有親身經歷的倖存者,好,快快叫他進來,我要聽他仔細講講,那嚴政是何等樣人,又是如何扭轉乾坤的!”張寶整個人精神都不一樣了,滿面紅光,甚至開始幻想起裡應外合擊敗朱雋的美夢來!
李大賢快步進了大廳,先是雙膝跪下,嚎啕大哭:“地公將軍,小將無能,不曾護衛好天公將軍、人公將軍,也不曾保護好渠帥,本應追隨大賢良師於地下,只是黃巾大業未成,只得苟且偷生!”
被李大賢一番話勾起了心中酸楚,張寶本來有的一點問罪的心思也淡了,擺擺手道:“起來吧,大賢良師是伐天,與護佑漢庭的天意同歸於盡了,這件事他早就告知過我們,不關你事!叫你進來,只是想聽你仔細講講嚴政這個人的情況,他是怎麼扭轉戰局,反敗為勝的?”
李大賢起身,藉著輕輕拍打褲子上灰塵的機會,偷瞄了一眼楊奉、眭白兔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倒是張寶滿臉紅光,很是興奮的樣子,眼珠子急轉,心裡有了計較,開口說道:“回稟地公將軍,要說這嚴政,本是我黃巾軍中一個普通小帥,之前也沒有表現出什麼本事,直到那一天,大夥兒被官兵破了廣宗,敗逃到黃龍灘,眼見就要全軍覆沒之時,他才站了出來,一番話說得大夥兒熱血沸騰,對他無比敬仰,拼死擊敗了漢軍騎兵的衝鋒。”
“當天晚上,渠帥召集大夥兒議事,他提出了三條計策,分別是連夜反擊廣宗、渡河去青州發展,逃到太行山當山賊。還自告奮勇要攻擊廣宗,不過他攻擊廣宗的時間,掐在了皇甫嵩帶了全部兵馬攻擊我剩餘的黃巾大部之時,得手之後,才慢慢前來,此時渠帥已經與皇甫嵩拼得兩敗俱傷,精疲力竭,才被曹操斬首。那嚴政等到渠帥身亡,這才姍姍來遲,將皇甫嵩的疲兵一舉擊破,並將皇甫嵩斬首,藉此大勝,收編了那些血戰餘生的黃巾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