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韻眉頭微皺,她望著逸郡王了,“有什麼話能直說麼?”
她現在腦袋有點暈,不想轉動想問題了。
逸郡王輕咳一聲,笑道,“現在可不比以前了,安郡王雖然謀逆了,估計還會在邊關自立為王,都不值一提,現在的宸王是皇上的嫡長子,太后絕對不會再反對皇上立他為儲君了,若只是一個小小親王的話,生幾個孩子沒幾個人關心,可如今大家看他,可是看儲君,看未來的皇帝,哪裡准許他專寵一人,現在你懷了身孕,是可喜可賀的大事,舉國歡慶,但是過不了兩天,就會有大臣出來奏請皇上給他納妾了,百官奏請,可不是那麼容易應付的。”
好吧,逸郡王是沒好意思說懷了身孕是好事,楚北要憋好幾個月,跟他們一樣了,想想就爽。
丫鬟們就開始替清韻憂心起來了,然後又用小眼神看逸郡王了,她們都在興頭上,他們就算想到這事了,也不用表現的這麼直白吧,好歹許她們樂呵兩天再說啊,根本就沒有一點值得高興的地方,她們就不明白了,逸郡王為什麼就能笑的那麼高興,還笑的差點抽瘋,也不怕笑岔了氣。
逸郡王說的時候,清韻一直望著楚北。沒有錯過他皺眉頭。
很顯然,逸郡王說的事和楚北想的不是同一件。
她望著楚北了,方才他的高興不是裝的。是發自肺腑的,可越是這樣,越叫她摸不著頭腦,她忍不住問道,“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楚北搖頭,望著清韻清澈明媚的眸子,他聲音輕柔的能掐出水來。“他原就是我期盼的,他什麼時候來。我都高興,只是父皇那兒……。”
清韻心咯噔一下跳了。
完了,她和楚北的美夢可能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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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已經下旨召集龍虎衛了,她記得楚北說過。皇上把龍虎衛令牌傳給他了,只是傳了等於白傳,他現在並沒有足夠的威望讓那些龍虎衛臣服於他,皇上這時候召集龍虎衛,楚北根本就使喚不動他們,皇上這是有意要親自上戰場啊。
而楚北,從旱災初顯,他就計劃奪取興國公的兵權了,到雍州作為他的封地。一步步都依照計劃來,可計劃之外,還有諸多的變數。她隨便一嚇唬寧太妃,就把所有事都挑明白了。
雍州肯定不會再作為楚北的封地了,皇上從始至終就沒想當皇帝,他更喜歡馳騁疆場,以前是因為誤殺先太子一事太愧疚,耿耿於懷。才闊別戰場二十年,如今先太子一事明瞭。皇上不再愧疚,他想敞快的做自己。
他想重上戰場,揮刀飲血,揮斥方遒。
皇上想御駕親征,就要把朝政交給信得過的人,太子最穩妥,誰也沒話說,可不巧,楚北也想上戰場啊。
本來楚北可以回絕的,邊關戰亂,他這個做兒子的應該替父分憂,現在好了,清韻懷孕了,皇上正好有理由把他留下,讓他處理國家大事之餘,還能照顧清韻,兩全其美。
可如此一來,清韻就得和楚北搬回皇宮住了,再搬回去,最好的理由就是被立為太子。
一旦以儲君的身份進宮,再想出宮就沒那麼容易了,除非被廢黜。
想著,清韻都快哭了。
要不要這麼坑爹坑娘啊。
屋子裡,寂靜的有些可怕。
丫鬟們眼睛從這個瞥向那個,尤其是清韻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叫她們一頭霧水,爺不對勁就算了,王妃怎麼也不對勁起來了?
清韻和楚北是既高興,又失落,心情很複雜。
但皇上和皇后得知清韻有了身孕,那叫一個高興啊,賞賜如流水,把宸王府堆得小山高,要不是皇上正當壯年,歷朝歷代也沒有幾個禪位的皇帝,他真恨不得寫一道聖旨把皇位傳給楚北,自己去戰場了。
可想想還是忍了,他如果禪位了,就該好好頤養天年了,怎麼還能去戰場殺敵呢,這不是讓天下人戳著楚北的脊樑骨,罵他不孝麼,讓老爹去替他打江山,他卻住在金碧輝煌的宮裡,享受錦衣玉食。
清韻有孕,皇上和皇后高興很明顯,從賞賜就看的出來,宮裡除了他們,還有一人很高興,那就是太后。
只是太后高興之餘,更多的還是心酸。
清韻腹中懷的是她的小曾孫啊,她要做曾祖母了,本來是件極其高興的事,可是一想到這麼多年,她對楚北的不理不睬,縱容安郡王和興國公他們迫害他,就算她沒有主動參與,卻也在事後,百般袒護和縱容。
如果不是清韻醫術高超,大皇子如今還一身的毒,甚至有可能都……
還有流落在外的“二皇子”,雖然有傳聞說他沒死,皇上和鎮南侯都在派人尋找,一直都沒有什麼訊息,她幾次想問皇上,可是始終都張不開嘴。
清韻懷孕,她心中高興,可是她連賞賜清韻的勇氣都沒有。
先太子一事,真相大白不過兩日,太后就像是頹廢蒼老了十幾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