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綰沒有氣餒，而是走到他身邊，笑嘻嘻地摸了摸他的頭，“現在記得我了嗎？”
“你是昨天教我寫字的女人？”葉青瑞還是有些疑惑，為什麼不論他怎麼回憶，都記不起她的樣子了呢？
“是啊，”顧之綰坐在蹲在他面前，收斂了笑容，十分憂桑地嘆了一口氣，“才過了一天，小葉子就不記得我了呢。”
葉青瑞見她這樣子，咬了咬唇，“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我是逗你的。”顧之綰抬起頭看向遠方的天空，交織著夢幻般的藍色和白色，看起來異常美麗。
她保持著看天的姿勢幾秒鐘，又低下頭看著葉青瑞，問道：“還記得我的名字嗎？”
葉青瑞陷入了回憶，可是不論他怎麼回憶，那個名字就像他腦海裡的一葉扁舟，浮浮沉沉，永遠抓不到。
葉青瑞低下頭，聲音低低的：“我……我忘記了。”
“顧之綰。”
誒？葉青瑞疑惑地抬起頭，看見了顧之綰用一種很認真的表情看著他，她說，“記住了，我叫顧之綰。”
“顧之綰。”葉青瑞點頭重複了三次。
“來，今天我教你新的字。”顧之綰從包袱裡拿出了紙筆和小小的木板，將紙放在木板上遞給葉青瑞。
葉青瑞接過木板，熟練地用正確的姿勢拿起筆，看著她。
顧之綰走到他身後，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小手，帶著他的手在紙上寫字。
“今天我先教你寫你的名字。”
說著，一個葉字躍然紙上，“這是你的姓，葉子的葉，”隨後是青，“這是你名字的第二個字，青色的青，”之後是瑞，“這是你名字的最後一個字，祥瑞的瑞。”
葉青瑞十分認真地看著，並且在心裡進行記憶。
這時的他不像一個縮小版的黑幫老大一樣，他的神色十分認真，像一個努力學習的好孩子。
“接下來是我的名字。”葉青瑞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能聽到她柔和的聲音和感受到她的氣息。
顧之綰將顧字寫在了紙上，接著說，“這是我的姓，回顧的顧，”接著是之，“這是我名字的第二個字，之後的之，”最後是綰，“這是我名字的最後一個字，綰髮的綰。”
“記住了嗎？”顧之綰鬆開手，看向葉青瑞，柔聲問道。
“記住了。”葉青瑞點了點頭，視線仍然在紙上的字上。
“寫給我看看。”她拿出了一張新的白紙，把那張寫有這六個字的紙蓋在了下面。
葉青瑞依言照做，低著頭認真地寫著字。顧之綰看著他的樣子，嘴角勾起，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寫好了。”
顧之綰湊過去看了看，字雖然有些歪歪扭扭，大致的輪廓都是對的，她不住點頭，“不錯不錯，小葉子真厲害。”
說著，顧之綰突然從包袱裡拿出了一個糖葫蘆，笑著遞給了葉青瑞，“這是給你的獎勵。”
被顧之綰誇獎的葉青瑞有些得意，他看著顧之綰遞到他面前的糖葫蘆，傲嬌地轉頭：“我是個男子漢，我才不吃這小女孩愛吃的東西！”
“小葉子真的不吃？”顧之綰將糖葫蘆拿到他的面前晃了晃，不斷開口，實則是為了誘惑葉青瑞，“這個糖葫蘆可是異常的好吃，我之前吃了好多次，如今想拿來給你嚐嚐。”
“你不吃的話，那我可就自己吃……”顧之綰的話還沒說完，葉青瑞便把她手中的糖葫蘆搶了過去。
顧之綰看著他急衝衝的動作，忍不住失笑。
真的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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