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兒羞紅著臉佯怒道:“妹妹,再敢胡說八道姐姐就執行家法了,公子乃是家主,家中之事公子自有籌劃,豈是你能插嘴的,莫要壞了家裡規矩。”
姐妹同心,夢兒當然知道綺兒是故意這麼說的,給公子找個臺階下,於是吐了吐舌頭閃亮的大眼睛繼續閃著一絲狡黠道:“噢!夢兒言辭不周之處請公子恕罪,不過公子想要娶妾必須先娶妻,否則姐姐和夢兒也只能做個偏妾或通房丫鬟了。”
王文樂接過綺兒遞過來新筷子一邊夾菜一邊吃一邊說這大明娶妻娶妾的規矩還真多,但即是規矩就是規矩當然要遵守,我還沒有打破規矩的本事。咱們現在已經這樣了,我也讓你們看光光了,你倆要是不負責任我的清白何在,哎,這句話只是玩笑。所以咱們就把話索性說開了,知道為什麼我不讓你們侍寢?你們以為我不想?當初剛見面的時候如果我要是這麼幹了豈不是禽獸……
夢兒恍然大悟介面道:“我明白了,禽獸不如原來是這個意思,做了是禽獸,不做當然不是禽獸,所以是禽獸不如……”
王文樂瞠目結舌的道:“你自己想出來的?”
“不是,是姐姐想出來的”
“綺兒太有才了,對你我的確是禽獸不如。”
“還有夢兒,公子偏心,老說我小,人家哪裡小了!”
“我可是一點沒有看低你們的意思,恰恰相反你倆做的很好,用恪盡職守來評價已經完全不合適了,應該說是你倆用妻子的關愛來照顧我才合適,我又不是木頭,你倆的真情實意我自然是心知肚明,我有沒有毛病你倆最清楚,每天你倆給我洗澡推拿的時候你們都能看見我都快要被慾火給燒死了,可我不能只為了自己爽就不顧後果了,這人吶衝動的時候自己給自己潑點冷水降降火是有好處的,咱們在相遇之前我只是鄭和大人麾下的一名隨船夥伕,在種種機緣巧合之下得鄭大人的舉薦之後受皇上青睞,才有了今天這個局面,不得不說已是鴻運當頭,福星高照。但想要得到皇上的信賴卻需要時日,因此那時若是咱們乾柴烈火攪在了一起,估計現在你們就該有身孕了,按理說傳宗接代是大事我應該很高興,可我前思後想覺得不妥,這其一就是你們有了身孕之後我就不敢讓你們跟著我出海了,茫茫大海中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倆讓我怎麼辦?屆時追悔莫及吶!這其二就是皇上若知你倆有了身孕萬一興致一起要關心關心我這個臣子,一道聖旨把你倆接回京去我是絕不敢抗旨不尊的,從此以後我每日在海上漂泊,不得聖旨又不能擅自回京,你倆生產之後又要照顧子女,咱們就天人相隔很難再相見了,然後皇上再選幾個宮女來侍奉我,你們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呢?皇上的賞賜我是接受還是推辭呢?這新來的宮女我是吃還是不吃呢?這男人若是憋的時間久了她就是一頭母豬也變成一朵花了,更何況是從宮裡選出來的,就是你們不在乎可我在乎,我可不想以後咱們家裡像皇上的後宮一樣,我還想多活幾年呢!這中間的彎彎繞繞若是想不清楚以後的麻煩可就多了,所以我寧可不碰你倆,每天只是與你們開開玩笑,嘴上沾點便宜,偶爾吃個豆腐,但這樣卻可以帶著你倆遨遊四海,征戰四方,同甘共苦,同生共死,永不分離,至少就目前咱們的境遇來說我認為這是最好的選擇。”他一邊吃一邊說把心裡的想法開誠佈公地告訴她倆,也是時候該告訴她倆了,早了關係沒到那一步,晚了容易引起誤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女人是感性的,行事當然從感性思維出發,用理性思維去分析是行不通的,可他恰恰就是理性思維。不可理喻是一個貶義詞,但用在女人身上時它最多也就是個中性詞,這是思維模式決定的,雖然他不懂女人,但他知道只要機會合適,能早說就不要拖,否則出現誤會就是庸人自擾,自尋煩惱。
她倆一邊吃一邊聽的很仔細,他的話很直白,都是聰明人,一點就透,所以綺兒就紅著臉含著淚說:“公子所慮甚是,是奴婢以偏概全誤會公子了,之前我倆還以為公子因為奴婢們出身不好,又出於憐憫之心儲存我倆的清白之身,這樣我倆今後能夠嫁與他人,所以公子才不肯將奴婢們收納房中。公子今日一說才明白公子的深謀遠慮,是奴婢目光短淺,少不更事,思慮的簡單了,請公子恕罪。”
“是啊!是啊!”夢兒連連點頭介面道:“公子打算的太好了,我和姐姐見識太短,還以為公子打算娶王侯、名門之女為妻呢。所以看不上奴婢們蒲柳之姿,而且……而且宮女不能裹足,我和姐姐還是天足,以後以公子的身份會被人家取笑。”
他一邊聽一邊點頭道:“如果我是王侯、名門或富家子弟礙於父母之命和約定成俗的規矩就是和你們想的那樣,因為這個不能由著我的性子來。但是,我家乃是詩書傳家的獨門小戶,即使我父母健在恐怕也不會在意我娶個什麼身份的老婆,在他們眼裡只要兒媳婦賢德,能生兒育女就足夠了。然後是我自幼便隨張仙師去鰲山修道九年,早已淡泊名利,更別說什麼身份和地位了。然後從夥伕到現在有了官身,我只是要用這個身份去給大明開創一片大海,並不是想透過這身衣服獲得權力和地位。因此我自己都不在乎這些,怎麼可能會在乎我的女人是否有這些。”
說到這裡他促狹著低頭看看她倆腳上的繡鞋,她倆都紅著臉把腳收到裙下,他笑了起來道:“夢兒剛剛說起這天足,想想也是好笑,你們既知這裹足者都是有身份的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你們覺得我需要這樣的人來服侍我嗎?你們是受大明現在的流行影響,以裹足為美,我卻認為天足即實用又好看,你們每天伺候我跑前跑後的要是裹足能受的了嗎?咱們去海外諸國大多數時候都要騎馬,裹足連馬鐙都踩不住怎麼辦?所以吶皇上要給我找丫鬟的時候我就特意跟皇上說長得漂不漂亮是其次,關鍵是要手腳勤快有眼色,最關鍵的是別給個我什麼都不能幹的小腳丫鬟,皇上哈哈笑道著說好就給你找個天足,最後是我個人喜歡天足,在我眼裡你們的天足那是自然之美,協調之美,而且還實用。”
聽他說到這裡綺兒和夢兒皆滿心歡喜,綺兒內斂,並不善於表露,但夢兒就不同了,加上年齡又小高興的連飯都不吃了,拉著他問這問那,絕對是被大明那種思想給摧殘的沒了自信。
然後他就調侃她倆說既然在他眼裡看母豬都像花了,所以她倆的蒲柳之姿在他眼裡當然是如花似玉了,讓她倆不必擔心。
夢兒毫不示弱地說這還不簡單和姐姐行了房之後就不會憋壞了,到那時再看我倆是否還是蒲柳之姿,這小丫頭對她倆的容姿還是極度自信的。
他張嘴結舌不能作答,剛剛說完大道理,這轉眼間就忘了,搖了搖頭心道:“女人吶,真是不可理喻……”
吃完飯之後,綺兒便給他泡起了功夫茶,他也勉強算是個愛茶人士,晚飯後喝一壺烏龍茶消食減肥又美容,呃,最後一個他不需要,不過有這個理由他可以忽悠著她倆陪他一起喝,茶是極品的武夷山大紅袍,這是綺兒特意吩咐周書吏搞來的,品著茶香和美人,這意境難以言喻。然後他突然想起來要是把她倆也用起來不是更好,賢內助不就是這麼來的,只放在身邊當丫鬟或慰安不是可惜了,這倆可是女秀才啊,而且還懂算學。
於是他就一邊喝茶一邊和她倆聊著算學,原來那時候計數是用算籌,他便把阿拉伯數字這個大殺器祭出,其實算籌已經和阿拉伯數字差不多了,只是不夠直觀,雖然他的數學水平真不怎麼樣,不過對於大明這個時代來說是肯定夠用了,足以做她倆的老師了。
這一下把兩個女秀才給震住了,學問就是這樣,對不懂的人它一錢不值,對於懂的人那就是無價之寶,然後他拽拽說喝完茶再說。之後他就和她倆談起了人生和理想,談起了目標和追求,談起了五講四美,四有新人……
他用叔叔帶你們去看金魚的樣子引誘著她倆插上翅膀飛翔於天空之中,對了花木蘭從軍的故事他也給搬出來了,最後皇天不負苦心人,綺兒為大跟他學習算學、記賬和貿易,把家裡和外面全部都管起來,今後所有的賬目她來做最終的稽核,主文兼武;夢兒除了給姐姐幫忙之外,跟著他練習武學,主武兼文,一文一武,他做甩手掌櫃,把握個大方向,天才的設想,只不過沒想到在之後這對姐妹花成了霸王花差點兒捅破了天,這是他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