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祖他老人家說了,這銀子不但要賺,還要儘量地多賺,悶聲發財就是了,反正永樂朝幹了這麼多大事也沒有加稅,這銀子從哪來的就讓後人們去猜吧!即然這些錢戶部也不記明賬,史官也不記錄,這銀子就入內庫,缺錢的時候皇帝就拿出來補貼一下,銀錢充足的時候就存在那裡就當給子孫後代留點積蓄。
皇上,之前小的聽了太祖他老人家對皇上您的評價,也是心馳神往,佩服之至,所以這絕不是拍馬屁,而是事實。”說完,王文樂規規矩矩地、誠心誠意地給朱棣行了大禮。
看著王文樂鄭重其事地行禮,朱棣當然能感受到這其中的真誠,於是朱棣也正襟危坐接受了王文樂這一拜,禮畢後朱棣說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父皇的心意定與朕一樣,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成為國之棟樑,守牧一方,造福於民。即然父皇說了未來要搞殖民教化,朕便將此重要地任務交給你了,朕相信你在父皇的指點下能成大事。但目前暫時不易聲張,朕考慮先讓你去歷練一番,錦衣衛屬於皇帝直屬管轄的親軍,並有自己傳遞資訊的專門通道,而且保密性強,有什麼事朕可立即知道,若經過通政司傳遞速度慢而會洩密,因此朕把你安排在錦衣衛是最穩妥的。王文樂你記住,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你今年才一十九歲,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朕把你藏不了多久,你有父皇的指點,行事勢必處處高人一籌,朕希望你注意韜光養晦,當然朕能想到父皇也必然會想到。不過這些新事物群臣都是持反對意見,這也是朕將你放在錦衣衛的另有一個原因,朕先不封你官職,因為朕不知父皇想要做什麼,不過你不要擔心,你的上官是錦衣衛都指揮使賽哈智,你的一切所需皆報與賽哈智即可,朕一切照準,這銀子也不走戶部,皆出自朕的內庫,這也是朕把你安排在錦衣衛的最後一個原因。王文樂,不要亂花錢,你花的每一分錢將來都要十倍償還給朕的,你可清楚了?”
“皇上,小的清楚了,待小的問過太祖他老人家之後再來回稟皇上。”王文樂謹慎的答道。
“嗯,你下去歇息去吧,朕派有侍衛保護與你,你莫要驚奇和害怕。”朱棣和顏悅色的說道。
“對了,皇上,小的差點忘了一件挽救我大明數十萬百姓的大事,太祖他老人家說山東天災人禍已有多年,府庫已無存糧賑濟災民,百姓依靠樹皮、草根求活,若如此繼續下去必生民變。這麼多年過去了,皇上也應消除對山東的怨念了,畢竟他們也是皇上的子民。而且如此對待子民的先例是做父親的之前已經做過了,上行下效做父親地感到很慚愧,就請皇上在賑濟山東的同時把蘇州府的賦稅降到一個合適的標準,父親從此也能心安了。皇上,小的話已帶到,小的告退。”王文樂行禮便退下了。
朱棣心中已波濤洶湧,表面卻波瀾不驚,他端起茶盞緩緩地喝著茶,思之良久後對王忠說道:“宣胡廣,夏元吉,楊榮,楊士奇,金幼孜,胡儼,蹇義,讓他們帶上朕之前交與他們的書信,不必聽宣一同覲見。”
片刻之後,群臣七人聚齊覲見,行過君臣之禮之後,朱棣賜座諸大臣。
朱棣說道:“今日聚齊諸位臣工乃是為數月之前朕的那封書信有關,現在大家可以開啟那封書信,拼在一起驗看了。”
待群臣取出書信,由王忠當場拼湊在一起後,朱棣說道:“夏元吉,你來唸給大夥兒聽一下吧。”
“永樂十六年正月,交趾清化府清化州俄樂縣土官巡檢黎利,在清化梁江藍山鄉反叛;同時松門衛被倭寇攻陷;二月交趾嘉興州四忙縣故土官知縣車綿子車三等叛,殺流官知縣歐陽智等。汝兒需及早防範,勿使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允炆弒叔有失人倫,雖有大臣挑唆,然其自幼飽讀詩書,豈不知長幼尊卑,是非不分而失禮,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天道昭彰使其失位,然也。
吾兒朱棣繼承正統乃順應天意,承受天命,諸位臣工則應天順命,竭力輔佐,不可有二心也,為此吾兒初登大寶之時吾心甚憂。
而如今我大明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此皆群臣盡心輔佐之功也,吾心甚慰矣。
現知悉有宵小即將作亂,遂託夢告知,小心謹慎應對之。”
然後夏元吉就將書信交與胡廣讓他們一一傳看。
群臣看完之後眾皆駭然,這封信是朱棣去年親手交到他們手裡的,當時誰也沒當回事,做夢這種事又不是隻有皇帝能,大家都能啊。這夢能當真的話大家天天在家做夢了。即使是這皇上夢到了他爹,這也沒啥吃驚的,咱們不但能夢到爹,還能夢見媽呢。關鍵是他爹告訴他兒子過幾個月將會發生幾件小事。嗯,真不是什麼大事,那個蠻夷之地交趾有個叫黎利的派出所長造反了,比芝麻還小的事;浙江承宣布政使司沿海地區有個叫松門衛的師部給小日本海盜給端了,比芝麻大點的事;還是這個交趾,前當地原住民縣長的兒子殺了現任我大明委派的縣長造反了,芝麻大的事。可就是讓他爹給提前說準了,時間、地點、人物、事件都對。好吧,其實是不知道說什麼了,真的是神了,發生的這三件事都是朝廷最近陸續接到地奏報,在座的七位大臣都是大明的重臣,自然是個個都是知道的。
遇到這事其實人的反應都差不多,就是犯傻了,此時此刻如果還覺得這事兒正常的人就真的不正常了。
夏元吉第一個恢復正常的,他顧不得君前失儀了,拉了拉這個,拽了拽那個,把其它六個人的魂魄都從雲端扯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