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呀?”
“當然,”蔣奕說,“進了臘月,一起買回來給你存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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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葉衚衕那邊,薛盼攤上大事的訊息已經傳開。
廖春華昨晚回來,哭喪似的哭到了後半夜,一早被警車接走協助調查,孫姐一家哪裡還看不出端倪。
薛青聽說的時候,是在工廠的辦公室裡,正和戚正業商量事情。
廖春華打電話給她,要她想辦法救薛盼。
薛青嗯啊地應付著,結束通話電話,轉頭神色茫然地告訴戚正業,又問:“我哥背地裡還幹了些什麼?他能不能活著出來?”
“犯死罪的事兒你哥不大可能做。”戚正業說,“別的我真不清楚。”
薛青一下下捏著眉心,感覺自己似乎該趕緊做些什麼,但又真的疲憊得很。
戚正業早已知道有這麼一天,卻不能顯露出來,嘆著氣說:“真是沒法兒說他,要是不左一出右一出地生事,根本到不了這地步。事情明擺著,他在大街上要帶走胡建月,對家一定以為他要帶喜歡的女人跑路,擔心往後想算賬也摸不著他的影兒,幹脆報案揭發了,提供的證據正好有用,就……年底了,警方大概也想出業績,核實證據比平時快很多。”
薛青也嘆氣,絞盡腦汁地想了一陣,發現自己目前真的無能為力。在調查階段呢,憑誰也只能等待結果。
“等著吧。但願不會連累廠裡,這麼多人上班,一下子倒閉的話,可就是作孽了。”
戚正業忙說:“不能夠。抓緊多拿下一些訂單,好歹把明年的指標敲定就行了。”
“對,弄個獎勵制度,拿下訂單的人多給獎金,還是多給提成更好?”薛青打起精神,說回之前的話題。
衚衕裡的權靜靜聽了,再想到喬若,心裡毛毛的:怎麼喬若每打薛盼一次,薛盼就要倒一次大黴?
第一次,薛盼出院沒多久,出了廖春華舉報耿大軍的事件。
輪到這一次,人興許還沒在病床上躺踏實呢,便又捲入了案子,而且是嫌犯待遇。
是薛家離了喬若就要家破人亡,還是喬若鐵了心跟薛盼死磕,不把人弄個半死不算完?
權靜靜更相信後者。
這麼一來……
她對喬若打心底發怵了,想著往後不管什麼事,都離喬若遠遠兒的,平時連提都不要提。
臉頰腫著,她沒法兒出門見人,整天悶在家裡,吃飯一概煮麵熬粥對付過去。
蔣向東也不想再跟權靜靜打架了,被抓傷劃傷怪麻煩的。
一時間,夫妻兩個陷入了近乎詭異的平靜狀態。
沒兩天,到了一九九一年的元旦。
權靜靜的臉沒事了,猜著蔣靜陽大概能趕回來過節。大小是個節,以前都是一家人一起過。
她數了數手裡僅剩的二三百塊錢,打算買些熟食回來。
剛走出院門,權家老兩口迎面而來,臉色灰撲撲陰沉沉的。
權靜靜心裡咯噔一下。難道說,蔣家那死老太婆真的說到做到,為難到她父母頭上了?
但是,父母來找她有什麼用?她是能塞錢給他們應急,還是能給他們找人平事?
腦筋飛快地轉了轉,她匆匆回到院中,進到室內。那些陳年舊賬,還是別讓外人聽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