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高興得滿心冒泡泡。
她喜歡與他一起做最凡俗最考驗耐心的事項。
以前一起忙活的事由就不提了,像今天早上,一睜眼就看到彼此,心情不能更美好。她問他一起做什麼吃,他就說,什麼耗時間就做什麼。
他是瞭解她的。
說笑的時候,她做不到跟他磨嘰,本來就是話少的人,現在已經算是話特別多了。
但她又特別愛找些事跟他磨嘰——這麼說不大準確,其實是磨時間,拉長與他合力做事的時間,做飯是其一。
所以,早餐是一起現做的牛肉灌湯包、酒釀紅豆花生粥。
走在百貨大樓裡,蔣奕仍舊是白襯衫黑西裝系帶皮鞋的穿戴。
他衣著基本沒什麼講究,添置的時候恨不得一買一打,排隊掛在衣櫃裡,一套一套按順序穿。是因此,他要麼一兩個月穿休閑服,要麼一兩個月穿西裝。
他和很多男人一樣,自己的話,再閑也不會用逛街消磨時間,只要買東西就是速戰速決,可是,陪著喬若是另一回事。
還挺享受的。
他看著她認認真真地挑選牙具、毛巾……不消多久便明白,她選來選去的目的,是為了形成配套的效果。
瞧著她專心致志的小模樣,他心裡柔軟得一塌糊塗。
當然,他不會一味地只負責付賬拎東西,亦會留意有沒有她平時要用的東西。
經過一個專售頭飾的櫃臺,樣式精緻的簪子引起他的注意,展臂擁一下喬若,要她止步。
平時她總用橡皮筋、手帕甚至鉛筆圓珠筆把長發束起來,他已見慣了。只是見慣,心裡真的沒法兒習慣。
得天獨厚的一把長發,何必那麼敷衍。
給她添置些算不上名貴的簪子發夾,總不會有壞處。
簪子的款式,看起來要麼華麗,要麼簡約,價格對蔣奕來說不值一提,他各選了六根,發夾也有看起來不錯的,也選了十來個。她就算一兩天稀裡糊塗弄沒一個,一個月也只需買一次。
喬若從善如流,知道他這麼做的原因。
她記得,第一次在他面前,用圓珠筆充作發簪的時候,他嘴角抽了抽。
喬若心裡笑了一場,噙著不自知的甜蜜看向他,伸手勾了勾他手指。
蔣奕回以一笑,反握了握她的手,又摸了摸她的頭。
往回返的路上,陸一鳴傳呼蔣奕,說中午一起吃飯,說說進展。
蔣奕這才跟喬若說了薛盼已被監管起來的事,“他正在住院,沒辦法。尹國棟已經被拘留。”
喬若點了點頭,“效率這麼快,我真沒想到。”
蔣奕提醒她,“跨地區的案子,調查的速度可快可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結果。”
“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月,警方肯定會抓緊辦,除夕之前一準兒能有結果。”喬若說,“不過快慢無所謂,反正他們拘留坐牢對我來說沒區別,這類人不能再自由活動、禍害人是根本。”
“沒錯。”
進門後,兩人一起歸置東西,喬若更是先用了一個他給自己添置的發夾,束起那一把緞子般直順柔韌的長發。
說起個人的發質,真是沒道理好講的。
上輩子她也是有這樣一頭長發,一小學同學在多年後偶遇時說,上課時經常會瞧著她的頭發運氣,明知不可能,還是懷疑她用了燙發的手段——那時她不論紮馬尾還是隨意用橡皮筋束起來,頭發都是又多又順直,還不帶有綁過的發彎兒的。
其時她真是笑了。
而她本心裡,倒是很羨慕天生一頭自然的大波浪的女孩子,那亦是隻要形象適合,便不需費心打理也好看的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