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啦!”貝之桃精神抖擻起來。
“先吃飯。”喬若說,“阿姨特地給你做的,要是別的也不會一回回喊你,可這包子熟了,不能總在籠屜裡待著。”
貝之桃逸出歡快的笑聲,邊吃邊嘆息,“真幸福。”
“這才哪兒到哪兒?”喬若坐到桌案對面,“學著用電腦是不難,但你的速度也忒快了,是不是之安教的你?”
“是,蔣家奶奶的書房裡面,也是什麼辦公裝置都有,她平時教了我姐姐和兩個同伴很多知識,現在我姐姐能替她處理不少事情。”
“我就說麼。”
“那也不準不管我,我姐姐不懂教人的方式,有時候說話雲山霧罩的,我說她玩兒深沉,她說我被你慣壞了,恨不得不過腦子就把知識揣兜裡。”
喬若忍俊不禁,等眼前的小妞兒吃飽喝足,端著餐盤送到廚房,然後開車出門。
沒料到,出門就有熱鬧可看,喬若降下車窗。
蔣向東站在租住的院門外,拎著一把笤帚。
一對男女憤憤不平地抱怨著走遠,留下同來的權靜靜。
那對男女是權家請的說客,昨晚來了一趟,勸蔣向東接權靜靜回來,蔣向東直接黑臉送客。
權家聽說了,幹脆請他們趕早把權靜靜送回來,勸著夫妻兩個別再鬧騰即可。
但誰都不知道的是,蔣向東對權靜靜的戀愛腦已經成為過去,看到她除了憤怒暴躁,再沒別的,這一大早,已經又跟權靜靜吵了一場,末了摔了茶杯,拎著掃帚把三個人趕到了門外。
此刻的權靜靜,自知孃家沒法兒指望,回去只有受氣的份兒;蔣向東這模樣,明擺著是恨上了她,不離也得離了。
結論是,她得把自己名下的錢拿到手裡,這也是最需要解決的問題。手裡只有錢包裡的三四百塊,想什麼都是白想。
“拎著東西嚇唬誰?有膽子你就打我!”在外面呢,權靜靜自然不怕蔣向東耍橫,“趕緊把我的證件存摺什麼的給我,你沒權利扣在手裡。”
“我沒權利但這麼幹了,誰能把我怎麼著?”蔣向東冷笑,“趕緊報案,我倒要看看這麼做有沒有犯法。”
權靜靜回以冷笑,“你再跟我混不講理,我找街道辦、居委會、婦委會。不是不要臉了麼?誰陪不起你?”
“好啊,快去請,找個會堂開個大會更好,我正好跟大家夥兒唸叨唸叨,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蔣向東的語氣滿含憎惡。
“隨你怎麼說,我有什麼好怕的?傻子都明白,很多事不是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
“你那時候跟交際花有什麼區別?只不過環境不允許,你只能偷偷摸摸勾三搭四而已。交際花可不就是想什麼不是什麼,想跟的人死活瞧不上你,就我傻,做了大半輩子的冤大頭,撿了雙破鞋一穿二三十年!”
權靜靜氣得臉煞白,恨不得手裡有把刀劈了他,“蔣向東!你他媽的還是不是人!?”
喬若訝然失笑,想著權靜靜真夠有本事的,居然把枕邊人對她的濾鏡作得碎成了渣。蔣向東亦然,生生把原著裡端了一輩子貴婦款兒的人逼得要當街撒潑了。
坐在車裡看熱鬧是挺舒服,但太顯眼了——已經有鄰居往這邊趕。
喬若只好發動引擎,輕輕摁了摁喇叭,請那兩口子注意避讓。
權靜靜扭頭看到她,心裡一動,當即站到路中間,張開手臂攔路。
喬若頸子一梗,不得不停下車,卻是怎麼也想不出,對方有什麼意圖。
權靜靜趕到車窗前,滿臉迫切,“你離婚請的哪位律師?我要走法律程式,跟蔣向東打離婚官司,請你幫幫我。”有律師出面威懾,就不信蔣向東還敢扣著她名下的存款。
蔣向東往前兩步,看清車裡的人,揚聲說:“喬若,她背地裡提起你,從來不叫你的名兒,張嘴閉嘴的瘋子。要不要幫這個東西,你可要考慮清楚。”
權靜靜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會拿這種事拆她的臺,“你……你哪兒還是個人?女人都不會像你這麼說長道短的,真是天生的碎嘴子、窩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