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那邊,去踅摸保險櫃和拉桿小推車了。
早在南下之前,她就不怎麼惦記把財寶變現的事兒了,手頭已經足夠富裕,再把財寶尤其金條變現,實在是缺弦兒的行徑。不論什麼年月,黃金都是很多人購入為存款保值的選擇。
財寶放在租住房裡很安全,但那裡畢竟不是自己的房産,心理少一層保障。
郊區宅子裡也有地下室,還比以前多了一個,放到地下,再做好防賊措施,可謂萬無一失。畢竟是自己的小秘密,佈防的活兒她得獨立完成,大概下午才能完工,為此帶了麵包火腿飲品和不少零食。
買到拉桿小推車,定好保險櫃,喬若找到一個公用電話亭,打電話給蔣奕,告訴他自己今天要去辦點兒私事,明天有空再見面。
電話那端的蔣奕抱怨:“哪有你這種女朋友?壓根兒不要我陪。”
“打量我會整天等著你找我?”喬若笑著,“千萬別做那種夢。”
“淘氣。”蔣奕語聲裡有了笑意,“晚上一起吃飯?”
“如果你給我做剁椒魚,我才答應。”
“沒問題,七點鐘開飯,好麼?”
“好。”
喬若開開心心地忙碌之時,蔣靜軒懷著灰沉沉的心情來到柳葉衚衕。
權靜靜等在衚衕口。喬若甩手走人後,蔣向東陰陽怪氣地數落她,而她到底怕他當眾細說當年的事,氣沖沖離開,打電話給蔣靜軒,要他給自己送些錢過來。
蔣靜軒說得晚點兒到,可他所謂的“晚點兒”,長達一個多小時,權靜靜都快凍僵了。
母子見面,權靜靜黑著臉伸出手,“錢呢?”
蔣靜軒拿出錢夾,取出裡面的一疊鈔票。
“就這些?”權靜靜臉色更黑,擰著眉瞪住他。百元鈔一張沒有,全是大團結和一元兩元的。
“我是跑業務找人買産品,帶著找零的錢就行。”蔣靜軒跟她解釋,“這些也有二百來塊,您先拿著用。”
“這點兒錢夠幹嘛的?”權靜靜語氣惡劣起來,“如果只是缺這麼點兒錢,我至於專門打電話跟你張嘴?”
“那您要多少?兩萬、二十萬?”蔣靜軒和聲解釋,“我在做生意,留下用來周轉的錢統共一兩千,用來付房租、吃飯、坐車,總不能把那些給您,然後我餓著肚子睡馬路吧?”頓了頓,又問,“不是,您為什麼缺錢用?”
蔣向東沒跟他說扣下權靜靜證件存款的事。
權靜靜耐著性子把這兩天的遭遇說了一遍。
蔣靜軒聽完,錢收回錢夾,錢夾又收回衣袋,“在鬧離婚又不是已經離了,我爸在哪兒住,哪兒就是您的家,我爸吃什麼,您就跟著吃什麼。救急不救窮,您這事兒活神仙也沒法兒長期管。也別想請律師了,律師只要知道您是這種情況,大概都不會接。”
又不是準贏的官司,忙活半天興許女方分不到幾個錢,支付費用都成問題,傻帽兒才會接。
“你還讓我跟他在一起生活?他打我怎麼辦?!”權靜靜要氣炸了。以前只知道他不貼心不聽話,卻沒想到,他惡劣到了不顧她死活的地步。
“他打你幹嘛?給你一個多分錢的理由?”蔣靜軒就算是泥菩薩,也要被父母折騰出脾氣了,“說到底,離什麼離?不離是笑話,離了就是個身敗名裂,真不知道您在想什麼。”
權靜靜被噎得不輕,怔怔地看著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兒。
“去我爸那兒,坐屋裡哭去。”蔣靜軒轉身,“白天我真沒空,晚上過來看你們。”
權靜靜望著兒子的背影,胸腔劇烈地起伏著。
這是怎麼了?她怎麼突然陷入了眾叛親離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