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胡建月都正經找喬若談過分成的事,宗旨是喬若拿大頭,全被一口否了。同樣的,要是要求她少拿分成,她也絕不同意。
第一筆買賣,相互之間的誠意最重要,哪怕只是口頭議定,也決不能反悔。
當然她明白,那兩只完全出於好意,先前並不知道利潤那麼大,才想要她多賺些。
喬若笑著,“我覺得通訊工具貴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抵觸的日子長著呢,你得習慣。”
這是前世今生引發的消費沖突,一遇到通訊工具的事,她心裡其實就沒好話:一部破電話,一個破手機,哪裡就值那麼多錢了?縱然知曉導致現下消費畸形的諸多因素,也會下意識地覺得不值,只恨自己沒能力改變。
貝之桃笑著蹭了蹭喬若肩頭。
喬若從儲物匣裡拿出兩塊巧克力,和她一起吃,“適應麼?會不會很累?”
“不會,每天都很充實,學到了很多跟人打交道、推銷商品的技巧。”
喬若點點頭,“起初一段先這樣,穩定下來之後,還是得僱人,店裡你們輪班看著就行。你們得學會用電腦,我還希望你拿到駕照。”
“好啊,”貝之桃笑逐顏開,“會不會給我開駕駛課的小灶?”
“這還用說?”喬若說,“不過不著急,到明年再落實。”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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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都翻篇兒了,蔣向東和權靜靜還沒鬧完。
又怎麼可能鬧完?越是誰都有錯的情況,這架越難有結束的時候。
權靜靜聯絡了兩個兒子,要他們回來,跟自己搬到權家。
蔣靜軒知道父母吵架,本以為跟以前一樣,翻翻陳芝麻爛穀子也就過去了,經驗告訴他別摻和,越勸他們越來勁。
他今年做生意不怎麼順,但每天都沒閑著,這一陣跟合夥的朋友又當小老闆又做職員,要四處跑業務。早上他七點多就出門了,回電話時聽到母親哭訴,頭疼死了,卻不能不管。
蔣靜陽看起來比蔣靜軒還忙,三天兩頭不著家,但你要問他到底在忙什麼,他自己都說不出所以然。
兄弟兩個一前一後進了家門,蔣靜軒是打面的回來,蔣靜陽則不知道從哪兒弄了輛摩托車,開著回來的。
看到父母的樣子,兩人都愣了愣。
最注重保養儀容的權靜靜,這會兒披頭散發,臉有些浮腫,眼睛要哭成桃子了,許是沒上妝修飾的緣故,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
蔣向東一身西裝皺巴巴的,非但不能掩飾,還突出了他有些發福的身材,這會兒叉著腰瞪著權靜靜,滿腔怒火的企鵝似的。
權靜靜看到兒子,吸了吸鼻子,帶著濃重的鼻音說:“你們倆趕緊收拾東西,跟我回舅舅那邊,有什麼全帶上,再不回來了。”
蔣靜陽是小兒子,在母親的寵溺下長到現在,在家裡最聽她的話,聞言立刻就要上樓,見蔣靜軒不動,停下腳步,用眼神詢問什麼意思。
蔣靜軒扔下公事包,扯松領帶,坐到沙發上,“先冷靜一下。我早就跟朋友租好房子了,一兩天搬走。兩頭都不受待見,何苦來的?說說吧,你們這是為什麼?老夫老妻了,有什麼說不開的事兒?”
“他出去找女人!”權靜靜語氣惡劣,眼神怨毒地望向蔣向東,“找的人但凡有拿得出手的地兒也算了,可他偏偏找了個要什麼沒什麼的!這不是侮辱我麼?”
蔣靜軒語凝。
蔣靜陽有點兒懵,理解不了老媽的邏輯。
蔣向東哼笑,自是打死不認,“少胡說八道,她打的是做生意的幌子,這一陣也一直在談怎麼合作。我怎麼可能知道她跟秦愛倫是一夥兒的?我沒看出她不是生意人是我不對,可總比你拉皮條強!”
拉皮條?兄弟兩個都懵了。
夫妻兩個你來我往地挖苦、指責了好一陣子,兄弟兩個總算梳理清楚了整件事。
蔣靜軒閉了閉眼,十指沒入發間,煩躁地捋著頭發。
蔣靜陽翻來覆去琢磨,也不知道父母之間誰更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