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爸媽要和你一起住,也是想依著你的意思立遺囑,房子、存款和一些東西,隨你挑。”喬小靈眼神殷切,“不管怎樣,回去一趟,哪怕幾天呢。”
薛青畢竟不瞭解喬家夫婦與喬若之間的恩怨,聽到現在,半信半疑。
喬若能繼承一半財産當然是好事,沒道理什麼便宜都讓喬小靈撿到。
可喬若要是答應,就得與喬家恢複關系,說不定還要跟喬小靈以和為貴,這又是她不願意見到的情形。
“立遺囑就算了。”喬若興致缺缺,“萬一今天立遺囑,明天遭報應死了,我可能成為嫌犯。”
薛青沒忍住,笑出來。
喬小靈無言以對,只能繼續坐在那兒傷心。
“你擱這兒糊弄傻子呢?”喬若不屑地牽了牽唇,“遺囑立了也能改,沒公證過的遺囑,有一半機率變成廢紙。要我為了那仨瓜倆棗兒,膈應自己很多年?除非我真瘋了。”
薛青忍不住問道:“是真的?遺囑還能改?而且需要公證?”
喬若頷首,“只要去世的人親屬不贊同,就能較真兒,走法律程式——現在這種事多不多我不清楚,但我相信,等到喬仰山、藺自芳快死的時候,打官司爭家産是司空見慣的事。”
“長見識了,以前我真不知道這些。”因為喬若末尾的話,薛青笑意更濃。
“不知道也正常,但你這老同學肯定早研究過了,這個餿主意,很可能是她給她爸媽出的。”
薛青深以為然,“她打小就擅長兩面派那一套。畢竟是十來歲就打死不認親媽親奶奶的主兒,不服不行。”
“打小就兩面派?怎麼說?”喬若有意給薛青遞話題。
薛青心領神會,瞥一眼喬小靈,看著喬若,說:“我胖了之後,她引導同學給我起外號;上中專的時候,她背地裡跟同學說,我考試的時候作弊了,原本只是初中學歷的料。現在看淡了,我才開始納悶兒:一個破中專,考上考不上很長臉麼?至於給我造這種謠?”
喬小靈眼中浮現出淚光,“我沒有!小青,你對我意見再大,也不能這麼冤枉我呀……”
喬若直接把她忽略,對薛青說:“這些算什麼,人家現在跟她媽媽搶男人呢,最有意思的,那男的是一神棍,把我克喬仰山財運當經念。”
“喬若!”喬小靈低低地喊道,“別人胡說八道的事,你怎麼也相信?說我也算了,怎麼還把長輩扯上了?”
“我現在添了不少好習慣。”喬若笑微微的,拉開茶幾下面的一個抽屜,取出一摞照片,隨意分成兩份,送到兩女子面前,“據說這些都送到紡織廠了,作為舉報材料。”
喬小靈臉都要綠了。
薛青嘖嘖稱奇,時不時用“原來你是這種人”、“你也有今天”的眼神凝視喬小靈。
大顆大顆的淚滾落面頰,喬小靈捏緊照片,嗚咽道:“我沒有,我沒有……”
“你跟神棍認識,是透過他兒子。”喬若捋了捋鬢邊的發絲,“我很好奇,他兒子看到這些照片,是個什麼心情。涮男人的女性我其實挺欣賞的,但你把人家爺兒倆一塊兒涮,容易出大事。膽兒真肥。”
“啊?是真的?”薛青一臉想吃大瓜的表情。
喬若一笑,“瞭解喬家情況的人,你別斷了聯系,很快就能知道後續。”
“好!”
喬小靈心裡像是颳起了陰風,血液似被冰水代替。此時的感覺,比來時的預感糟了十倍百倍。
她顧不上否認,維持著哭泣的狀態跑出門去。
盧阿姨見客人走了,立刻從廚房探出頭來,“吃早飯,八寶粥、小籠包和臘腸。”胡建月睡懶覺成習,貝之桃前幾天很累心,需要緩幾天,她也就不用招呼那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