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奕面色更不好看了,“換衣服,自己看一下。”
喬若趕緊到臥室,隨意換了件黑色衛衣,除下的毛衣背部的確有幾片血跡。手摸了摸背部,是真受傷了。
她倒不是對痛感遲鈍到嚇人的地步,只是原本身上就有好些地方作痛,心情又實在惡劣,便什麼都顧不上了——小型爆炸現場發生的同時,使得一些玻璃或易碎物件炸裂是必然,碎片濺到人身上再正常不過。
這時,蔣奕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送你到醫院還是我幫你處理?”
喬若立刻開門,“你幫我,麻煩快一些。”
“……”蔣奕用下巴點一點床,“趴著。”
喬若橫著趴在床尾端。
片刻後,蔣奕拎著揹包走進來,取出醫藥箱。
喬若扯過一個枕頭墊在手臂下,“你好像不大高興,因為我沒請你或貝家姐妹幫忙?”
“按理說是不應該,但的確是。”
喬若無聲地笑了笑。
衛衣撩到她內衣邊緣,蔣奕看著她背部幾處嵌著碎片的傷口,擰了眉。
“別的地方沒有了。”喬若說,“我剛剛仔細看了滲血的位置。”
“那最好,有也不關我的事。”她自己說沒有,他難道還能扒她衣服?
蔣奕嫻熟地逐一取出碎片,消毒上藥時說:“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我們是。”
“我沒有遇事把我遠遠推開的朋友。”
“……今晚我做的事挺缺德的,一般人難以想象的那種缺德事。”喬若說,“我不怕誰不認同或者覺得我有病,但我怕誰聖母心地阻撓。”
“怕我聖母心?簡直是奇思妙想。”蔣奕麻利地給她傷口逐一覆上紗布,用膠布固定,“我另外給貝家姐妹安排了事情,明早貝之桃才會回去。”
“謝謝。”
蔣奕心裡沒好氣,動作卻非常柔和地把她衣服放下,“還需要進一步檢查,明天要去醫院。”這會兒要她擱置手邊的事,太不現實。
“我會的。”喬若利落地下床,快步出門去,紮進暗房。
蔣奕瞧著改造成暗房的雜物間的門,抿了抿唇,轉身去了衛生間,洗淨雙手,又轉到廚房,慢悠悠地做飯菜。
毋庸置疑,她到現在還沒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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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四點多,廖春華被潑了冷水醒來。
醒來時,她在床上,感覺身上涼颼颼的,很快知曉原因:既沒穿衣服,又沒蓋被子,還被淋了冷水,不冷才怪。
視線四顧,她迅速抓狂:身邊躺著沉睡的耿大軍,還有……她的兒子薛盼。
兩個人要是此刻醒來便會發現,情形與她大同小異。
這這這……這是聞所未聞想所未想過的事!
發生了什麼?
廖春華正竭力回憶時,喬若進門來,手裡一沓照片,面上的笑容似有若無,“醒了就好,我們可以好好兒地玩兒接下來的遊戲了。”
“你做了什麼?!你個……”
喬若把照片悉數摔到她臉上,“看一下再決定要不要噴髒。”
數秒鐘之後,薛家宅院中傳出廖春華一聲聲悽厲至極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