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事兒。”蔣奕把需要打磨的木料放到臺架上。
另一邊的吳大娘、喬若,開了拖拉機車廂,把剛收獲的花生卸下,闢出一塊地方,晾曬花生。
留了一筐,兩人拿到角落的水龍頭下沖洗,熱熱鬧鬧地聊天。
至於她們在聊什麼,田大爺和蔣奕都是一知半解:吳大娘是羊城人,而喬若能講一口流利的粵語,大娘知曉之後,和喬若單獨相處的時候,都會格外暢快地說家鄉話。
“那些花生,煮一些,餘下的做芹菜花生米、花生粘、花生米。”田大爺說話的時候,一臉犯愁的表情,“我只聽得懂這些。”
“大娘平時不跟您說家鄉話?”
田大爺眉頭鎖得更緊,“說的少。我其實想學,但她懶得教。那德行,你多瞧一陣子就知道了,一點兒耐心都沒有。”
蔣奕失笑,“正常,擅長教學的人本來就是少數。”
田大爺覺得舒坦了一些,瞧一眼喬若,忍不住嘚瑟:“我這小徒弟簡直聰明得邪門兒,還特勤快,唉,老了老了,跟老伴兒倒撿到寶了。”
“聰明是真的,學什麼都快,農活兒也能很快上手。”
“是吧?再說這開車的本事,我家裡的摩托車、拖拉機、三輪車,她都是上去就開,技術還不是一般的好,這種女孩子,現在可少見。”
蔣奕一笑,沒說話。
他總不能說,您老人家恨不得誇出花兒的小徒弟,還沒拿到駕照呢。
沒駕照,在交警看顧不到的地方撒著歡兒地駕駛各類車輛……
有可能的話,蔣奕真希望她每天一場考試,趕緊拿到駕照。
實在懶得總瞧著她幹踩線的事兒。
他轉頭望向喬若。
這會兒的她,穿著白襯衫、鬆鬆垮垮的咖啡色長褲、球鞋,袖管捲起,現出白皙細瘦的手臂,清洗、撈起花生的手骨感靈秀,緞子似的長發編成麻花辮,垂在肩頭,面上的笑容活潑潑的,間或看一眼吳大娘,眼睛亮晶晶的,似有陽光的碎片在閃爍。
實在是好看得迷人眼眸。
陪著大爺大娘經歷秋收的辛苦與喜悅期間,喬若滿分透過最後一場駕考,拿到駕照。
從報名到塵埃落定,用時二十多天。
當天,喬若領取駕照時,蔣奕開車到了車管所外,見她腳步輕快地走出來,輕摁一下喇叭,下車,“開車送我一回?”
喬若笑開來,“好啊。”說完到車後方,貼上實習標誌。
蔣奕唇角上揚,坐到副駕座。
喬若上車,發動引擎,“去哪兒?”
“無所謂,你想去哪兒?”
“醫院。考駕照是為了用車代步,我得把薛盼的車子使用權拿到手裡。”
蔣奕莞爾,“做好準備了?”
“嗯。”
蔣奕篤定,薛盼少不得被她氣個半死,“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