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來說,財富到了一定地步,便真不會再有貪多的心,怕財運給自己來個現世報。
這次卻不一樣,哪怕一分錢的便宜,她都不允許仝瑩瑩撈到。
檢查過還不算完,下一步,她要請個施工隊,把這宅子完全拆毀,挖地三尺,再備好一個明打明的陷阱,隨時歡迎仝瑩瑩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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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建月下午四點多醒來,睡眠得到補充,臉上挨過的巴掌已全無痕跡,人又變得神采奕奕。
喬若不在,她留了張字條,拎上不少東西去醫院。
薛盼最先看到她,留意到她帶了大包小包的,不免心疼,“辛苦你了,這個你拿著。”把一張卡放進她衣袋,“裡面有一萬五,你抽空轉到自己卡裡。”
女魔頭敲走他八萬,他不免記起小月被訛走八千的事,理應補上。
胡建月看到他眼中的歉疚,心裡熨帖,卻不能隨著心情跟他多說,“我先去小姨和小青那邊。”晚了又要看臉色聽刺耳的話。
“快點兒回來。”
到了母女兩個的病房門外,胡建月聽到母女兩個正在爭吵,不免遲疑地站在門外。
門內的廖春華和薛青爭執的點,在於薛青覺得母親是自找的——之前廖春華被燙傷折磨慘了,根本沒跟誰聊整件事的心情。
“平時打歸打罵歸罵,您怎麼能想把喬若燙出個好歹?而且她連戚正業跟我哥都能揍得半死,怎麼可能被您傷到?腦子呢?”薛青很委婉地表示,自己的媽幹了又蠢又毒的事。
“你他媽給我閉嘴!”廖春華怒目而視。
看在母親連自身都罵的份兒上,薛青沒還嘴。
“我打架能打過誰?胖是虛胖,打架見不了真章,可不就得想別的辦法,當時哪兒有別的轍可想?”廖春華理直氣壯,“我瞧著你哥都快被打死了,有病才會介意收拾她的招兒。”
薛青無語了一會兒,“我哥打著架長大的,他都打不過的人,您還想收拾……”
“還不是你沒跟我們說清楚鬧的?!”
“我還要怎麼說?我說了喬若有傷眼睛的東西,打十個八個戚正業都不成問題,我哥相信沒有?不是聽完就走人了?自己一個大男人,拿著鋼管找女人幹架……”薛青這麼說著,覺出自己哥哥好像存在某些問題,卻不願意深想。
“你哥只是想教訓她一下,還不是瞧著你都沒人樣兒了鬧的?”廖春華無條件站兒子,“再說了,你哥進家後,一定聽那個狐貍精說了不少,不然怎麼會直接拎著鋼管上樓找喬若。”
薛青皺眉,“這不胡說八道麼?小月根本不敢給喬若上眼藥了,那天下午已經要嚇瘋了。”
“你到底哪頭的?”廖春華要是能起身,這會兒早打女兒幾下出氣了,“那騷貨從來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跟你說了八百遍,你偏不信。也不想想,沒她勾引你哥,咱家現在至於變成這樣?他媽的,那個騷貨才是咱們家頭號喪門星!”
薛青煩躁起來,“閉嘴閉嘴!罵誰呢這是!?我二姨二姨夫生前對咱家掏心掏肺的,您這麼罵人家養了好些年的閨女,不虧心?”
“你他媽的也中邪了是吧?”
薛青騰一下坐起來,“是!我也中邪了!再亂罵人我立馬換病房!”
廖春華胸腔起伏著,到底是沒再說什麼。
門外,胡建月拎著兩個尼龍袋,僵立著。
狐貍精,騷貨……
在廖春華眼中,她恐怕連薛盼的玩物都算不上吧。
背地裡,廖春華不知已罵了她多久、多少次。
她卻以為,名義上的小姨非常開明,支援薛盼和她追求堅持愛情,非常體諒他們的不得已……
胡建月無意識地退後,想過一會兒再來。
可是,為什麼要躲?躲能解決任何問題麼?
深緩地呼吸兩次,胡建月進門放下東西,站到廖春華床前,筆直地看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