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踩著悠閑的步調出門。
確定人走遠了,胡建月立刻去打電話。
薛青阻止,“你要呼我哥,讓他趕回來給你報仇?”
“不是……”胡建月緩和了神色,恢複了慣有的溫柔語調,“我是想讓表哥給你和我一起報仇啊,算算時間,現在他一定還沒出市區。”
薛青翻了個白眼,“那邊是我哥特別想搭上關系的大客戶,他不會提前回來,而且在半路上,上哪兒給你回電話?”
“可是,我們的錢不抓緊拿回來怎麼行?尤其我的證件也被搶走了,而且我沒記住銀行卡號,辦理時填的單子沒帶過來,沒辦法掛失……”
薛青仍舊沒好氣,“那你去報案啊,然後派出所找到喬若,喬若交出你寫著插足他人婚姻做出賠償的字據——怎麼淨說廢話?錢和字據只能想辦法搶回來,掛失報案那一套沒用!”
胡建月跌坐到沙發上,啜泣起來。
“你腦袋怎麼那麼缺弦兒?下來看我那個樣子,立馬出去找人來收拾她才是正經的,非要在那兒說說說,就你長嘴了是吧?”
“我們想想,找誰來幫忙合適。”胡建月忽地斂起悲容,語氣堅定,“只要喬若回來,就往死裡收拾她!”
“這還差不多。”薛青神色略有緩和,“不過,願意幫忙的人難找,再怎麼說,喬若也是我哥娶回家的媳婦兒。”
“能找到一個男的就行,喬若瘋得再厲害,也打不過男的。”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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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薛家到百貨商場,不到兩站路。
喬若上了公共汽車,交給售票員兩毛錢,拿到票,坐到靠窗的單人座上,看了會兒街景,在心裡清算帆布袋裡的錢。
廖春華那邊五千,薛盼書房裡三萬兩千六,胡建月八千零七十多,薛青一千九。
暴發戶的家底果然不一樣,前後幾個小時,已有四萬七千多進賬。
喬若對數字很敏感,記得小說裡交代過,這一年的錦市,職工月平均工資約一百七十塊,鋼筋混凝土甲級房一平米四百一,簡易結構甲級一平米九十九。
也就是說,她要是樂意,今天就能買一套好房子。
她當然沒那麼燒包,現在可不是置業的時候。
商場附近有銀行營業廳。
胡建月給的密碼無誤,喬若取出她卡裡的八千塊,這才走上街頭。
離婚之前,所有經她手的錢,都不能放在明面上,存到存摺儲蓄卡或是銀行保險箱都不可取。如果薛盼向法院申請,她的存款存物資訊,有一定的機率被他獲知。
婚前個人財産,要在十來年後才受法律保護,如今藉著彼此財産扯皮不肯離婚很常見。
原主名下有一處産業,是個房子快塌掉的老宅子,在郊區,祖母留的遺産。這件事,目前只有喬若知情,聊勝於無罷了。
當務之急是租個住處,用來存放財物。
四下打聽一番,喬若知曉了兩處房源。
一個年租金八百,鑄件廠職工家屬院的樓房;另一個年租金九百,獨門獨院。
喬若沒更多的房源資訊可參照,只能透過換算平均工資的方式,評估出租房的水準。
月租是小半個月工資,應該是條件不錯的房子。
喬若決定先去看樓房,看的過眼就當場租下。
薛青和胡建月,如今正是最混蛋的階段,絕不可能老老實實吃虧認栽,一定會找好人等她回去。她拿不準陣仗大小,有必要備好防衛裝備。
裝備沒有現成的,需要有個相對私密的地方,動手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