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種明暗異常分明的背景之下,在左小藍的視野中,陳頔的身影不是很分明,只有影綽綽一團輪廓。
但左小藍對這位不是男友的男友的身形真是太熟悉了,一眼掃到這道身影,就認出是陳頔。
左小藍哪裡能想得到齊震帶著自己脫身,接著返回去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她以為齊震被陳頔控制住了,為了齊震的安全,不得不哀求陳頔放過齊震。
對左小藍和陳頔之間的關系,沒人比齊震更清楚了。
他深知,一直到現在,左小藍一直沒有成陳頔這個噩夢中走出來,一皺眉頭道:“陳頔,你看你把小藍姐嚇得,趕緊過來,跪下,磕頭!”
齊震喝出“磕頭”這個詞語時,斬釘截鐵,威嚴十足,卻把左小藍給嚇的不輕。
“陳頔,齊震他是在開玩笑,他年紀小不懂……”
左小藍的話還沒說完一半,後半截話被眼前的情景生生給堵回去了。
只見陳頔恭恭敬敬地走到左小藍面前,雙膝一彎,噗通一聲跪在左小藍的面前,藉助“糞叉”的車燈可以清楚地看到,陳頔雙眼木然,沒有流露出絲毫的不滿或者憤怒。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陳頔會這麼……聽齊震的話?
“齊震,他是在開玩笑對不對?”
左小藍壓低了音量,問齊震說道。
“他是認真的,小藍姐,他控制你這麼多年,不停地從你的身上榨取精血供他自己修習武道,害得你油盡燈枯,險些香消玉殞,你肯定非常恨他,現在見到他這個樣子,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齊震知道左小藍還有別不過彎兒來,開玩笑地說道。
“我恨陳頔這沒錯,可……可是他憑什麼這樣?我憑什麼能讓他這樣?”
多年來左小藍每每一見到陳頔,那種內心深處的恐懼感,就像是受傷之後,留下的疤痕,除非是接受一次手術,否則的話是無法自我消除的。
所以即使面對陳頔下跪,左小藍仍無法接受這樣的情景,甚至因為激動,眼中已經有了淚花。
“憑什麼?就憑我把他制服了,從今往後,我齊震說讓他死,他不敢多活一秒鐘,陳頔,你罪孽深重,還不趕快自裁!”
齊震知道左小藍的內心傷痛,不下重料恐怕是治不好的,當即命令陳頔自裁。
陳頔平常在身上藏著短刀,今天伏擊齊震,卻半點兒用不著,一直沒有拿出來,現在齊震這一命令他自裁,早已不是他自己的陳頔,沒經過分毫的猶豫,將手伸向衣襟內,扥出一柄明晃晃的短刀,將刀尖對著自己,狠狠地往心口上剜去……
“啊,不要……”
左小藍見狀嚇得失聲尖叫,她再恨陳頔,卻不敢看到這種血腥的場面,轉身一頭紮進齊震的懷抱。
齊震抱住受夠驚嚇的左小藍,單手隨意打出一拳,“砰”,伴隨這一聲音爆,淩空勁力正中陳頔持握匕首的手腕上,陳頔的手腕吃痛,本能地松開手指,匕首掉在他的腳下。
“好了陳頔,既然小藍姐不願意看到太血腥的場面,先寄下這一刀,從今往後,你就是小藍姐的奴隸,聽見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