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宋經霜安置好奚無倦,正要起身去拿銀針,可她剛動身,就被一把攥住手腕。
“宋經霜,你膽敢拋下本宮,本宮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原本宋經霜還有幾分擔憂,此時聽到他這番話,竟是有些哭笑不得。
她轉身,挑眉看向奚無倦。
縱使是痛苦到了極致,奚無倦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目之所及,雲淡風輕。
可只有宋經霜知道,此刻他在受著怎樣的煎熬。
毒性發作,生不如死。
“殿下,你不鬆手,臣女怎麼給你施針?”
宋經霜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奚無倦的手背,他彷彿是聽到了宋經霜的話,稍作遲疑後,緩緩鬆開了手。
“本宮,沒病!“
也不知是不是宋經霜聽錯了,只覺得奚無倦這語氣裡透著幾分稚氣。
她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一邊從懷裡摸索自己攜帶的丹藥,沒好氣道:“殿下沒病,臣女有病。”
床上的人沒反應,只是虛弱的呼吸在提醒宋經霜,奚無倦的情況非常不好。
她顧不上許多,將護心脈的丹藥塞進奚無倦嘴裡,正準備施針,誰知她手還沒抽回來,就被奚無倦無意識的咬住。
嘶……
宋經霜疼的倒吸了口氣,酥酥麻麻的感覺順著手指直擊心頭。
“殿下,你,你鬆口。“
要不是看在他是當今太子,歐達太子有失體統,她早就不忍了。
宋經霜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可也不知是不是魔怔了,此刻她心裡竟然沒有排斥,沒有憤怒。
“母后,別走……”
宋經霜一怔,突然收回手指,垂眸朝著奚無倦看去,緊閉的雙眸此刻微微有些猙獰,額頭青筋凸起,與平時傲然不可方物的模樣全然不同。
清雋的面容褪去平日的從容和驕傲,此刻像極了一個無辜的孩子,痛苦,卻不知所措。
宋經霜嘆了口氣,順勢在床邊坐下,“殿下,您叫臣女母后,實在是……不妥。”
“當今陛下太老了,臣女實在是沒興趣。”
說著手起,銀針落下。
“不過殿下風華正茂,若是不想栽在臣女手裡,日後還是安分些,別再逞強。”
床榻上的某人眉頭陡然皺起。
宋經霜繼續下針。
半個時辰後,宋經霜滿頭大汗,奚無倦臉上終於有了血色。
輕輕睜眼,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