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棠沒想到這活會落到自己頭上,不過眼下也的的確確是沒了人可以做這事兒,她沒了法子,只好安排春祺去通知三房的人一聲,就說她明日要起大早,讓人都來齊好點卯開始幹活。
春祺得了令,便推門匆匆走了出去。
這天兒實在冷的厲害,林疏棠將已經溫冷的繡爐放在了桌案上,床架上那邊就傳來了男人清冽的嗓音,“二奶奶這是得了什麼好處,竟然滿面春風?”
林疏棠瞪了他一眼,“你哪隻眼睛瞅見我很開心啊?”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昏暗紗帳上的男人唇角帶著隱隱的笑意,很顯然,這是他在幸災樂禍。
“你別太得意,到時候這院裡的丫鬟小廝我都是要支走用的,你就讓你那侍衛好生照料著你。”林疏棠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暖手,話語帶著威脅偏生語氣上卻沒這樣的感覺。
顧硯修攤開了手裡的古書,翻閱一頁後這才不動聲色道:“這三房的喪事是落在了你頭上?”
林疏棠撇撇嘴,“不然呢,大房的大太太要照顧摔傷腿的大老爺,大兒媳帶孩子、二兒媳性子軟弱鎮不住場面,我們母親又要忙著掌管三房的大小事務,不就只有我幹這活了?”
說到這裡,她又有些氣悶了。一想到明天早上顧硯修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她卻要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越想越氣。
索性站起身,蹬掉鞋子坐在了床沿上。
“你往裡睡去。”林疏棠只覺得腳冰涼不已,想著燒水要段時間便想著佔顧硯修睡暖和的地方。
顧硯修微微挑了下眉,沒有半點要挪動的意思,“我睡暖和了你就要過來,怎麼,把我當暖床的了?”
“二爺這樣的姿色容貌要暖床也可以啊。”林疏棠拍了拍他的肩膀,“快點,明兒我還要早起呢,你家一家子破事,都緊著我來處理,總不好我病倒了到時候你來幹活嗎?”
“二奶奶這說的哪裡話?你勞苦功高的我自然是多讓著你。”顧硯修將自己暖和的地方騰出來,動作慢了些但卻是實實在在讓著她了。
林疏棠狐疑地看著她,只覺得今日的顧硯修可能是吃錯藥了,也罷反正她此刻也累的很沒必要再繼續磨下去,還是早早睡覺比較好。
或許是顧硯修體溫高的緣故,他睡的地方的確是暖和,沒有電熱毯那種過於滾燙的溫度,她將自己那床被褥蓋在了自己身上隨即便閉上了眼睛。
原本以為是顧硯修今日發了善心,卻沒想到是人家憋著壞,等到她睡熟了後卻感覺自己被什麼用力一壓,整個人都差點沒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她被迫睜開眼睛,只見顧硯修坐在自己身上,一臉無辜地瞧著她,“實在抱歉,我要起夜這腳一滑便坐在了你身上。”
“起——來!”林疏棠這才知道他這是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顧硯修很是無奈地看著她,“我這受了傷一時之間緩不過來,還真的難以直起身,還請二奶奶忍受一小會兒,待我稍稍好些便可起來了。”
林疏棠只覺得他是故意折磨自己的,“顧硯修,你是不是故意的?!”
顧硯修卻是老神在在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