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令姜看著骨念歌垂下眼睛，心裡微有些軟。
但是她還是繼續說道：
“至於高歌的母親……”
“這個我知道，”骨念歌抬起頭看著謝令姜道，“我知道高歌的母親家庭是什麼樣的。”
謝令姜看著骨念歌烏黑的大眼睛，停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沒有再說。
她只是讓骨念歌心裡有一個清醒的認識，並不是想要打擊對方，也不是要向對方普及什麼別人的家史。
“你既然知道，心裡就應該明白，他們這樣的家庭，可以說對對方的身家並不看重，因為沒有幾家能比得上他們的，但是話說回來，他們又對對方的身家很是看重，因為他們這樣的人家，不可能找一個什麼都沒有，也什麼都不是的女的……”
謝令姜看著骨念歌，清晰地說道，
“因為，這樣會毀了他們家，一貫的清譽。”
骨念歌看著謝令姜，聽著對方說話，她的頭一直沒有再低下去，她的眼睛也沒有再往下垂。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童話中的灰姑娘的故事，都是騙人的。
也不對！
童話中的灰姑娘，首先是一個貴族，而她呢？
她出身平民不說，母親跟人跑了，做起了迎來送往的生意，父親又被她自己親手給送走了……
骨念歌左手的無名指與小指，突然傳來尖銳的疼痛。
她一直知道這些，但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如謝令姜一樣，把這些撕開了擺到她的面前。
她一直也知道，她與高歌有差距，但是這份差距，她自認為透過自己的努力，能趕上，能站到對方面前讓所有人都說，她與他足以相配，可是現在……
她不這樣想了。
除非她有李白那樣的驚世之才，那種天才中的天才，在唐朝那麼多人才中，李白依然壓得所有的天才喘不過氣來……
可是，就算是那樣，李白的一生，在官途上也是不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