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閑話是萬萬不可以傳出來的。
如意公主也不好說是她猜的,只能含糊其辭,試圖矇混過關。
寧綰卻根本不吃她這套,直言道,
“肯定又是他做的!這人忒小心眼,芝麻綠豆的小事都會狠狠的記在心裡,找到機會就開始整人!”
如意公主還沒來得及問那人是誰,寧綰又憤憤的說了另一句話,
“我們剛走那麼一小會兒,田氏一家就不見了蹤影,這件事,就算是田氏的兒子有所察覺,也不會那麼快。定然是他暗中使了絆子!想想他在金銀銅記那些莫名其妙的舉止,這事兒是他幹的。”
“阿綰說的是言念?”如意公主不可置信的說,“這怎麼可能?阿綰不瞭解言念,他不是這麼無聊的人,他要是知道田氏他們的下落,會告訴我們的。”
“李洹那人,呵!簡直是……”寧綰沖動之下,差點就說出了其他不該說的話來,幸好關鍵時候止住了話頭,沒繼續往下說。
如意公主腦袋裡完全是一片漿糊了。
李洹不喜歡寧綰,寧綰不喜歡李洹就算了,怎地,寧綰對李洹的怨念還如此之深。
那模樣,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哪裡有半分兒女情長的甜蜜。
如意公主想了又想,終於確定是自己感覺錯了。
寧綰和李洹,分明就不是她想象的那樣的!
“言念不會行那樣的事的,阿綰相信我。”半晌了,如意公主才喃喃一句,“稱一聲嬸嬸,你我心裡都覺著膈應……無人的時候,你喜歡叫我姝姐姐便叫我姝姐姐吧。”
“嗯。”寧綰乖巧的點頭,輕輕喊了一聲,“姝姐姐。”
如意公主覺得寧綰的模樣可愛,跟著笑了起來,還玩笑道,“只是這樣,完全是亂了輩分了,長旭的姐姐和母親成了姐妹,他怎麼喊都是不對的。”
提到寧昭,如意公主眼裡還是有淡淡的化不開的擔憂。
“這孩子這回是犯了大錯了……”她說,“父親那裡態度堅決,恐怕不會輕易饒了他的。”
“祖父不肯饒過,恰恰說明祖父對長旭抱有希望……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接下來要做的,是給長旭足夠長的時間去反應和改錯。這事兒,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寧綰說,
如意公主說,“說了不擔心的,終歸是心裡要惦記著……阿綰,這事兒也不好再拖……等到長旭醒了,你就問問他,究竟是誰讓他進去聚寶齋的……要是真的是田氏的兒子,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姝姐姐想要怎麼做?”
“阿綰這裡忙著找人,我則需要進宮去見太後娘娘一面,一來說說長旭這事兒的蹊蹺,二來,是時候說說寧越的所作所為了。”
目前看來,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讓太後動怒,哪怕是殺一殺寧越威風,也比讓寧越跟個沒事人一樣四處蹦躂得好。
寧綰要走了,如意公主道了聲且慢,讓丹青拿過來一副頭面。
與金銀銅記的那副平分秋色,甚至還要貴重一點,一看就是好東西。
“這是我出嫁時太後娘娘添的嫁妝,也只有你能戴得出她的好來。”如意公主說。
怕寧綰拒絕,又說,“顏神醫幫了長旭的大忙,也是仗著你,這頭面,一來是謝你的,二來麼,你稱我一聲姐姐,這就算是給你見面禮了,你不收下都是不能夠的。至於顏神醫那裡,我備了旁的禮物,也得你問一下他何時有空,我親自將東西送過去。”
寧綰輕笑,“顏神醫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有空,等她空閑,我再告訴姝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