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洹松開對寧綰手腳的束縛,末了,還慢條斯理的伸出手,幫寧綰衣裳上的褶皺撫平了。
寧綰沒管李洹的舉止,只是給韓長雪行了禮,面色不改的問,“公主殿下是否有什麼事吩咐?”
“啊?”韓長雪從李洹身上收回目光,腦子一下子沒轉過來,愣了片刻,才支吾道,“也……沒什麼,就是想著,你家王妃娘娘既然病得很重,要不要早些去拜訪。早一刻,說不準也要好些。”
“拜訪?”李洹看著寧綰,問,“去允王府給你家王妃娘娘看病?”
這小野貓兒,直接就讓韓長雪登堂入室了呵!
寧綰扭頭,清楚的看到,韓長雪的眼睛裡滿是疑惑。
是啊,若這人是李洹,該是不會說你家王妃娘娘這樣的話。
在皇宮之內就敢這樣調戲女子,知道他是長陵國公主也不行禮,這樣的沒有顧及,定然不會是常人。
莫非,這是長陵國太子?
韓長雪馬上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韓霖不是說了嗎,太子已然入獄了。
那這男子是誰?
看這模樣和氣度,必然是皇室中人。
這般模樣的皇子還有誰來著?
看韓長雪絞盡腦汁的樣子,寧綰心道,比起韓霖,這位公主的準備功夫做得實在太差勁了。
難道連李洹的畫像都沒看過就將人視為夫婿了麼?
寧綰不曉得,韓長雪是刻意不看李洹的畫像的,就是為了來到宣國後親眼目睹李洹的相貌。
“允王爺怎麼這樣呢……”寧綰輕推李洹一把,笑得花枝亂顫,“不是允王爺說的讓屬下去請公主殿下討要藥方的麼,怎麼現在又裝糊塗了?”
寧綰一口提一個允王爺,為的就是告訴韓長雪,這位就是李洹。
刻意擺出嫵媚的模樣,也不過是讓韓長雪知道,允王爺是個風流的主兒,不如傳言中的那樣喜歡允王妃。
省得韓長雪為了嫁給李洹,用盡了心機的對付她。
“原來是允王爺。”韓長雪笑著,屈膝給李洹行了禮,說,“長雪初來乍到,不識王爺,失禮之處,還望王爺莫怪。”
寧綰聽著,只是彎著嘴角笑。
李洹果真是香餑餑,親眼看見他的風流,韓長雪還能如此眉開眼笑的對待,想必,真的是將李洹放在眼裡,記在心上了。
李洹瞥著寧綰上揚的嘴唇,輕嘆一聲,撣撣衣袖,回了一禮,只道,
“公主殿下客氣……此處是女眷宴席,本王不便參與,便先告辭了。”
韓長雪哪敢說不好。
“婢女也告退了。”寧綰行了禮,仰頭沖韓長雪一笑,“公主殿下遠道而來,一路勞頓,明日還要去允王府……婢女代我家王妃娘娘謝過了。”
說罷,等韓長雪點了頭,才不急不緩的跟上了李洹的步子。
韓長雪看著大步離開的李洹竟然慢下了步子等著後邊的女子,面上不解歸不解,卻是斂了笑容。
正巧鄭琪帶著婢女出來,便看著前方的兩道背影問,“他們是誰?”
“他們?”鄭琪伸長脖子往前方看了一眼,道是,“好像是允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