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說,“發生這麼大的事兒,她應該嚇壞了……加之又受了傷,讓她好好睡著吧。有哥哥在,事情會處理得好好的。”
雖然李延是搬出了李洹來說話,但李暉還是覺得怪怪的。
卻又不知道李延的這句話怪在哪兒。
“我不是生氣……”李延頓了頓,繼續說,“我只是怕我們說話聲太大,吵到了他們。你知道的,哥哥最煩別人打擾他了。”
像是在解釋,可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是在解釋什麼啊?
李暉看著步伐匆匆朝著李洹趕過去的李延,撓了撓後腦勺,也急忙跟了上去。
待走出了朝顏小築,猛然停下了腳步。
李延是在解釋突然爆發的憤怒。
他說他不是生氣,只是怕打擾到李洹和寧綰。
生氣?!
李暉驚愕的張大了嘴巴。
他回頭看了一眼朝顏小築,邁出去的步子有些虛浮。
他便說,李洹和李延之間為什麼變得怪怪的了,原來症結在這兒。
可是,兄弟兩個看上了同一個女人,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太子府亂成了一鍋粥。
李銘做賊心虛,知道刺客一事自己得不了好,便惡人先告狀,拿李洹的目中無人來說事。
李洹去到太子府的時候,賓客已經散盡,院子只有幾個人。
皇帝一人坐著,李銘和太子妃都是跪著。
李洹走過去,給皇帝行了禮,看也沒看李銘和太子妃一眼,更別說是行禮。
李銘便道,“父皇,您也看到了,言念真的是目中無人!”
李洹冷眸一轉,淡淡瞥了李銘一眼,“我方才才為父皇行了禮,你說這話,是想表明什麼?”
這是被李洹罵不是人了。
李銘臉漲得通紅,卻又找不到說辭,他難道敢要求他與皇帝一樣的待遇嗎?
“言念!”皇帝皺著眉頭看向李洹,“你傷了你嫂嫂,打了你皇兄,不但不知道悔改,還要這般胡鬧下去嗎?”
胡鬧?
李銘的臉色更難看了。
就連跟著李洹同來的李延和李暉都覺得有些意外。
最近李洹受了懲罰,勢頭已經大不如前了,他們以為皇帝是有心踩著李洹,捧李銘上位。
他們還以為,皇帝會趁著李洹對李銘的不客氣,將李洹的勢頭在打壓一下。
卻是沒想到,只是用了胡鬧兩個字。
這分明是維護李洹的意思。
李洹卻還是不願意順著那個臺階下去。
他眉眼冷清的,說,“兒子沒有胡鬧,兒子從來都曉得什麼事可以胡鬧,什麼事不可以胡鬧。從前種種,誰贏了誰輸了都無所謂,不過是兄弟間的小打小鬧,真的沒什麼的。可是,他們待兒子怎樣無所謂,卻不能待思官如何。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兒子活著作甚。”
這話皇帝就不愛聽了。
“為了一個女人,打了兄長和嫂嫂不說,竟然還敢說那女人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嗎?”
皇帝是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