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綰低頭看著桌上的馬吊,和幾個夫人說說笑笑的,有意把鄭琪晾在了一邊。
不過片刻,太子妃因為剛滿月的孩子,不得不離開院子。
屋子裡便是寧綰最大,幾個夫人無法捧著寧綰,將好聽的話說了一遍。
鄭琪保持著屈膝行禮的姿勢,一動也不敢動,低眉順眼的站在一邊。
寧綰瞥了一眼,隨手將手裡的牌打了出去。
一個夫人笑了起來,道,“娘娘吶,您這可是拿銀子送人!不過,娘娘您送多了,民婦們也不敢拿呀。這不,既然鄭小姐都來了,就讓她看看牌吧。”
因為寧綰對鄭琪沒有好臉色,也沒人敢親近的稱呼鄭琪為長寧了,都是跟著寧綰稱呼為鄭小姐。
寧綰彷彿這才想起來鄭琪。
她懶懶看了一眼鄭琪,開恩似的道,“那便起身吧。”
“也別愣著了。”還是方才說話得那個夫人,對鄭琪道,“娘娘大人有大量,鄭小姐好歹給娘娘倒杯熱茶,茶喝了,從前那些事兒就沒了。娘娘說這樣可還好?”
“哪能不好啊。”寧綰笑得眉眼彎彎。
鄭琪哪能不明白自己該做什麼,她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了,想著自己突然就被太子妃抓過來放到寧綰面前她就害怕得緊。
好不容易寧綰願意給她個臺階下,莫說倒茶,就是讓她當場煮茶她都是沒有怨言的。
鄭琪拎起茶壺倒了茶,恭恭敬敬端到了寧綰面前。
客客氣氣的說,“從前長寧不懂事,不知禮數,得罪了娘娘,還有寧三小姐……早有悔意,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道歉,今日藉著太子府設宴,特意給娘娘賠罪,多謝娘娘大人有大量,不與長寧計較。”
沒有認攛掇,鄭琪也是個拎得清的。
從鄭琪的眼神就能看出來,她今日純粹是被人抓過來的,太子妃想做什麼,她應當是不知情的。
果不其然,太子妃是個善妒的。
不願意鄭琪嫁進來太子府爭寵,也介意太子李銘曾向皇帝請求娶她。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也要看誰是黃雀。
寧綰輕笑一聲,也不接茶,只笑看著方才說話的婦人,道,
“既然是夫人的主意,那麼你我二人盡釋前嫌多虧了夫人,這第一杯茶,鄭小姐可不該敬我。”
那婦人忙道,“娘娘在這兒,哪有民婦喝茶的份兒。”
面上僵硬,似是忌憚那茶水。
寧綰笑意更甚,“聽聽夫人這話說得,若是因為我在,夫人連喝茶的資格都沒有,那我說這杯茶必須得是夫人喝下去,夫人豈有不喝之理?”
婦人面色一白。
寧綰看似笑容滿面,話中的意思也明白,這茶水,必須她喝了不可!
“伯公府的大小姐倒的茶,是珍貴了些。”寧綰將面前的牌一股腦兒推倒,皮笑肉不笑道,“要不然我還是先問問王爺吧,若是這茶喝不得,那可是不能喝的。”
不是說李洹將她寵上天了嗎?一個個阿諛奉承的不是說得漂亮嗎?
那她就仗著李洹的寵愛,還真就無法無天了。
這下不只是那個婦人,其他婦人的臉色都白了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