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洹薄唇微掀,吐出幾個字,“寧綰就是顏傾城。”
聲音不大,卻讓周遭突然安靜了下來。
安靜得只聽得到兩人的心跳。
一人快,一人慢。
如同兩人的表情。
一人平靜如水,一人不可置信。
“最後一次。”李洹說。
說罷,轉身離去。
李延想開口叫住李洹,可他動了動嘴唇,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寧綰,竟然是顏傾城,顏傾城,竟然是寧綰。
寧綰和顏傾城,怎麼可能是一個人?
李延站在原地,渾身僵硬得厲害。
不知站了多久,就聽到了帶笑的聲音。
“我看見允王爺走了,便過來了。”寧綰說。
大步流星走過去,拍了拍李延的肩膀。
李延轉頭看她,一點兒笑意都沒有。
“怎麼這麼嚴肅?”寧綰嘿嘿笑了兩聲,將手中的木匣子開啟,道,“這是賀禮。”
匣子裡邊,是一把摺扇。
“這可不是一般的扇子,冰蠶絲做的扇面,玄玉做的扇骨,隨身攜帶了當做武器的。”寧綰解釋說。
本來還想再說笑幾句的,可看了李延的神情,她默默止了話。
她說這麼多,李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還是方才那副表情,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悔恨,還有些憤怒,可謂複雜,可她摸不著頭腦。
“這扇子有問題?”她弱弱的問,“你不喜歡這扇子?”
“寧綰?”李延哆嗦著聲音喊。
他只是抱著試探一下的心思喊的。
他不信,不信李洹的話。
他不信顏傾城是寧綰。
他那麼殘忍的對待的女子,怎麼可能是他想結交的朋友?
可寧綰應了。
是下意識的回應。
她應了,她說了嗯。
李延最後的一分希望,在寧綰下意識的嗯聲中灰飛煙滅。
“你是寧綰……”李延仰天大笑起來,他一手打落寧綰手中的匣子,怒道,“寧綰,你是寧綰,既然你是寧綰,為什麼你初見時候不說,為什麼相識這麼久,這麼多日子,這麼多這麼多的機會,你什麼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