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繼續道,“言念從來不是咄咄逼人之人,而今卻因為身體的問題被人陷害!皇上,若身體出了問題也要歸於欺君之罪,那麼臣妾同樣罪無可恕,求皇上連臣妾一併責罰!”
皇帝餘光掃向寧綰和李洹。
寧綰還在為李洹擦拭鮮血,李洹則是摟著寧綰,滿目的柔情。
這樣的神情,這樣的舉止,怎會是沒有感情?
只怕,真的是被人陷害了吧。
皇帝的態度更加柔軟了,他道,“來人,為王爺處理一下傷口。”
又看著寧綰和李洹的方向,說,“別跪著了,先起來吧。”
皇帝此舉,算是作出了決定。
寧綰和李洹的命是保住了的。
但,事情不會就這麼完了的。
皇帝說,“在身體完好之前,手頭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吧。”
意思就是,別管成親是真的還是假的,只要不想手頭上的權勢被別人奪去,那成親就只能是真的。
意思就是,我願意給你們退路,但是你們必須按照我說的來做,必須是真的成親。
李洹擁著寧綰起身,回答說是。
皇帝又道,“朕會讓禦醫來診治,會用最快的速度將病治好的。”
皇帝的目光始終落在寧綰的身上,接下來的話,似是對寧綰的警告。
他說,“朕知道你容貌過人。這世間多的是男子願意娶你進家門,就連太子和成睿王等皇家子弟也曾屬意於你,朕曉得,除卻容貌你肯定有你的過人之處。可是寧綰,你要記清楚,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你既然嫁給了言念,那麼,無論你心裡有他沒他,都只能裝著他,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最好就此打住。機會,朕只給一次,你若不懂抉擇,等待你的,絕不會是好下場。”
寧綰磕頭說是。
皇帝掃視地上跪著的張廣一眼,大步出去了。
張廣瑟瑟發抖的,也追著皇帝出去了。
賢妃這才起身,轉頭,怒目而視。
“你們兩個真是好本事,呵!”賢妃冷笑一聲,袖子狠狠一甩,“既然是做戲,也要給本宮做全套!你們兩個不是那麼厲害嗎?不是一個比一個會算計,會圖謀嗎,怎麼,真正遇到事情的時候也會慌嗎?”
李洹的傷口還沒包紮好,便讓人走了。
他走上前兩步,擋在寧綰跟前,說,“母妃,兒子說過的,兒子要等思官及笄。”
“少給本宮打官腔!”賢妃冷嗤,“及笄與否又怎麼了?這世間又有多少女子是及笄之後才成親生子的?她的葵水早就來了,為何就不能圓房了?事情已經發展到這樣的局面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賢妃說罷,便也走了,
走到院子時,給輕羅使了個眼色。
輕羅點點頭,待賢妃走了,便垂了垂腦袋。
她記得賢妃與她說的話。
“讓言念喝藥,他寧可把自己憋死,也不會對寧綰下手的,那有什麼用。只有讓寧綰喝下了藥,他才沒有辦法。”
“自己的女人不動,難道留給別人碰嗎?只有看寧綰難受,他才捨得出手。”
“自然,若是兩個人都喝了藥,那麼是最好的。將所有過錯推到本宮身上,只要本宮的兒子有些好日子過,本宮才不介意寧綰怎麼看待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