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柔軟的指腹,若有若無的遊走在她腰上。
她掙紮一下,指腹摩挲一下,像警告,又像是懲罰。
讓她的身子在不自在之餘,變得酥酥麻麻。
寧綰徹底不敢動彈了,呼吸聲都不敢太重。
她動動手指頭,要招過明智。
明智搖搖頭,沒出息的落荒而逃了。
寧綰僵硬的坐著,等著白露或者蒹葭回來。
白露端著熱水先回來的,看見寧綰和李洹如此親密無間的樣兒,眼睛珠子都快瞪落出去了。
“白露,幫我個忙。”怕白露也溜掉,寧綰說話的態度明顯的帶著討好。
只是那“不懷好意”的笑容讓白露覺得她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我們將王爺扶了躺好,我來給王爺擦臉,如何?”寧綰柔聲問。
“王爺睡著,不好打擾,娘娘要想侍候王爺,不如等到王爺醒來。”
白露盯著李洹的背影,再看看寧綰殺人的眼神,嚥了嚥唾沫,端著銅盆要往回走。
突然回過頭補充一句,“奴婢去告訴蒹葭,不來打擾王爺休息。”
“白露!”寧綰兩隻眼睛快要噴出火來。
忽而柔軟了態度,“我膝蓋疼。”
隨著寧綰楚楚可憐的聲音響起的,是房門關嚴實的聲音。
明晃晃的光被房門擋在了外邊,屋子裡的光柔柔的臥在李洹身上。
滿屋子沉寂著,只剩下李洹綿長的呼吸聲,沾染酒氣,沉重的噴薄,略帶醉意。
寧綰知道不會有人來救她了,老僧入定一般,絕望的決定陪著李洹把大好的時光耗費在這兒了。
卻聽李洹囈語般的說,“藏不住……一點兒也藏不住……”
“藏不住什麼?”寧綰問,垂下眼眸去看李洹。
李洹的側顏不比五官那般柔和,稜角分明,帶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硬。
緊蹙的眉頭,濃而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樑,緊繃的唇角,好像,又成了另一個李洹。
睡夢中也這樣難過隱忍,想必,真的就像是如意公主說的那樣,他過得也並不容易。
“越是機關算盡,越是心力交瘁……”
寧綰嘆息罷,伸手將李洹的眉頭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