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不必客氣。”寧綰伸手把柳如月扶起,說話間,笑著把柳如月打量了一番。
身子比她在洛城時候清瘦了些許,模樣卻是大變了。
到底是天生的美人坯子,那害人的紅斑一除,就算是不施粉黛,整個人也是花兒樣的嬌豔。
這樣的美人兒,世間也是少見。
柳如月也贊道,“只聽說娘娘天生麗質,今日一看,卻是名不副實了,娘娘姿色,怎是麗質二字能夠形容。”
柳如月性子直率,她說稱贊,那便是真心稱贊的。
寧綰著了紅衣,所有配飾皆是紅色為主,簡簡單單的穿戴已是這樣絕色,鳳冠霞帔的模樣可想而知。
柳如月想,怨不得母親三番兩次在她面前說起寧綰,這樣得可人兒,換做是她,也要過目不忘的。
“能得娘娘請帖,是小女子之幸,承蒙娘娘看得起。”柳如月說。
“帖子?”寧綰從未給柳如月遞過什麼帖子。
想來,又是李洹做的好事吧?
寧綰和柳如月倒是投緣,三言兩語的就說到一處去了,兩人往院子裡的石凳上一坐,竟是說起洛城的趣事來了。
寧綰是個不拘小節的,柳如月也是個心直口快的。
兩人不知怎麼就說到寧綰戲弄柳如風的事情上了。
柳如月說,“那可是洛城的土霸王,他說一絕對不讓人說二的,在洛城,娘娘是第一個讓他吃虧的!來到京城,他卻是蹦躂不起來了,不知道得罪了誰,被人抓了去,如今音訊全無,可憐祖父一大把年紀還要為他操心。”
聽著話,卻是不大對勁了。
表面是在說柳如風的不是,卻是有探寧綰口風之嫌。
寧綰笑著,也回了句,“二公子沒了蹤影,國公爺惦記是應該的。可惜我一個婦道人家,卻是不曉得這些事的。國公爺也來了京城吧?恰巧王爺還在說許久不見國公爺,若是國公爺有空,便讓他來府裡坐坐吧,說不準,王爺那裡夢打探到些有關二公子的蛛絲馬跡呢。”
柳如月曉得自己的用心被寧綰識破了,她便不往下說,惹寧綰不快了。
她起身,把匣子與書本遞到寧綰面前,說,
“聽聞賢妃娘娘喜愛經書,小女子獻醜,親手抄了幾本獻上,勞娘娘呈上。這匣子裡,裝的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是小女子閑來無事,繡的一對香囊,還望娘娘不要嫌棄小女子手拙。”
“多謝柳大小姐了。”寧綰說。
要論手拙,她寧綰稱第二,世間都沒人敢稱第一。
寧綰想到自己那羞人的女紅,面上臊得慌。
卻是魔怔了,看到她親手繡的那個醜得不能再醜的香囊正朝著她的方向過來。
卻不是魔怔了,也不是她眼睛花了,是李洹拎著那個香囊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