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幾個姿勢都不對。
她找了個相對方便的姿勢,僵硬著身子要給李洹抹藥,一邊感慨說,“想不到,那隻野貓兒的爪子真的挺厲害的。”
要不是隔得近了看,她都沒發覺傷口附近腫了。
寧綰一說話,淺淺的呼吸撲打在臉上,李洹的身子也僵硬得厲害了。
他看著寧綰長長的羽睫,喉結滾了滾。
他問,“我站起來嗎?”
寧綰沒說話,卻是站直了身子。
寧綰也不是矮的,只是李洹生得高大,這一站,寧綰只到李洹的胸口處。
她想也不想的踮起了腳尖,細致的為李洹抹藥,嘴角噙著一抹淺淡的笑容。
李洹配合的低了低頭,任由柔軟的指腹遊走在臉頰上。
他看著寧綰。
看過寧綰飽滿的天庭,看過精緻的五官,看過白皙的脖頸,眼裡帶上了醉意。
“思官……”他不由自主的,沙啞著聲音喊。
“嗯?”寧綰應聲,忙著上藥,沒有看李洹。
李洹似乎醞釀了一番,才說,“我並未管你的私事,也從未想過要插手你的私事。”
原來,是要說這個嗎?
寧綰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笑著說,“王爺不必與我說的……在亭臺的時候,是我失態了。”
“不是。”李洹伸手,下意識想要摟寧綰的腰,想了想,默默垂下,他說,“我們……我們雖不是真的……真的夫妻……可我們,既然決定了走這條路,就應該把彼此當做可以信任的人。最好,大家不要有秘密。可這個,就如同你說的那樣,我做不到……但是思官,除了那件事,別的,你想知道什麼,我不會隱瞞的。你的事,你願意說便說,你不願說便不說,不必顧及什麼。”
寧綰的紅唇抿了抿,兩邊唇角勾勒出深深的漩渦。
她沉默著為李洹上好藥,沉默著拿過木塞塞到藥瓶上。
“我沒有那麼居心叵測的……”李洹抿了唇,帶著一分黯然的繼續解釋道,“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只是想知道而已,並不是想利用那些事情去做什麼。其實,我的生活,並不複雜。”
“王爺,是在示好?”寧綰抬頭看著李洹。
當真是高抬著下巴看向李洹眼睛的。
她問,“王爺說的,做的,都是在示好?”
“算是吧。”李洹回答
他說的,做的,何止是示好這麼簡單。
他說的,他做的,是希望能夠離她近一點,離她的心近一點罷了。
“傷了雲勝的人,是王爺嗎?是王爺的人嗎?”寧綰直截了當的問了。
既然李洹能說出這麼多話,自然是詢問了手底下的人,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事了。
她也不自欺欺人了,她承認了,她知道,李洹那麼聰明,那麼善於觀察,一定是早就知道寧綰就是顏神醫了的。
所以,她可以毫無顧忌的給李洹傳達一個資訊——她的人,她自己都捨不得傷,她不能容忍被別人傷了去。
鬥不過又如何,她最不怕的就是玉石俱焚。
若真是李洹做的,那麼,說出來了,李洹能收斂收斂也是好的。
至少,到目前為止,她還不敢把雲勝他們的身份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