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李南難得的附和了一句。
太皇太後又說,“聽說文國公府的大小姐要來京城了?你們都是在洛城待過的人,可見過那柳大小姐,聽說不輕易見人的?不知長得好看不好看,品性如何?阿綰,你是女兒家,這些話,你說倒好。”
又要她來說嗎?
寧綰想,太皇太後不會也想著把柳如風娶到李洹的院子裡吧?
那麼倒好,她答應了第一個,也不怕答應第二個。
她說,“柳大小姐天人之姿,性子也好,還是個喜歡抄寫佛經的。一心向善的人,自然方方面面都是好的。太奶奶若是見了她,肯定會喜歡的。”
太皇太後馬上又問,“那比你如何?”
李洹和李南同時抬頭,看向了太皇太後,心中都是惴惴,怕接下來,又會是一句收不回的成命。
“哪有太奶奶這樣的問法。”摸準了太皇太後的性子,寧綰也不壓抑自己,她嬌嗔道,“若說柳大小姐不好,阿綰豈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若說柳大小姐好,阿綰也是女兒家,怎會承認別的女子比自己好?”
承認了柳如月好,卻也沒有明說柳如月有多好。
太皇太後笑,“你這猴兒,不曾聽說你是這樣在意這些比較的?一字一句的,好像你多害怕被別人比下去了一樣。我這不是想著,要是柳大小姐真心不錯,就給她找個合適的人家麼?”
說話要,看了李南一眼。
李南心塞。
果真是,怕他破壞了寧綰和李洹的親事,想著找個美人兒陪著他,讓他沒功夫去搗亂了。
他無聊的轉動著杯盞,嚴肅道,“皇祖母,說句實話,那柳大小姐,真的不如何,相貌平平就算了,品性也不如何。年紀輕輕的抄什麼佛經,指不定裝著些七老八十的老想法。不止是柳大小姐,就是放眼宣國,哪家的女兒都是平平,要是拿了找戶好人家,說不準就是誤了人家好人家。”
李南的話,不僅拒絕了柳如月,整個宣國的女子都被他給拒絕了。
要不是顧及寧綰的感受,他直接把人帶著走了,何必在這兒聽這些他一點兒都不想聽的麻煩事兒?
“我也是怕……”太皇太後滿是溝壑的額頭微抬,所有蒼老的皮兒聚到了一堆,她苦澀道,“我這把老骨頭要是不在了,會耽誤你們的大好時候。現如今,別人我也不操心了,就是你與如玉,你們的事兒不定下,我放心不下。”
“太奶奶。”寧綰握著太皇太後帶著病態冰涼的手,柔聲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您不要擔心這些。緣分到了,事兒自然就定下了。”
寧綰也是存了私心的,她怕太皇太後針對李南不成,又亂點鴛鴦譜,把柳如月給了李延。
就算李延求了聖旨,與寧婕有了夫妻之名,可要是太皇太後真心,將這意思弄成了遺言,那他們,還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好在太皇太後也沒有再說什麼,留幾人吃了點心後,便散了。
出去皇宮,是李洹和寧綰送走的李南。
李南乘坐的馬車要走之際,李南隔著簾子說,
“之前送給你的馬車,過會兒我讓人送到允王府去。你們女子,一旦出嫁,就喜歡燒香拜佛去寺廟,進進出出的,你便用它吧,也方便些。”
不等寧綰說話,又說,“眼睛麼,只是沒有顏色罷了,且忍著一些時日,我正在想辦法。”
依舊是不等寧綰說話,便命人駕著馬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