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綰和李洹,一個羞赧一個滿足,倒是都沒有注意到上端坐著的賢妃的表情。
賢妃打了個哈欠,下逐客令道,“本宮困了,需要補個回籠覺。太皇太後早就差了人過來說過,讓你們去她宮裡坐坐,便不要關雎宮裡待著了。”
“母妃,兒子妾身)先走了。”
李洹和寧綰同時行禮道,等賢妃點頭,便一前一後的走出去了。
兩人出去,賢妃的睏意便也沒有了,她坐回到椅子上,頗有興致的喝了口茶。
月姑姑很快回來回訊息了。
說,“王爺的步子邁得不如往常大,只是走得有些急,王妃卻沒有刻意的跟上,不快不慢,依舊照著自己的步子來的。”
“旁的話兒不是真心話,說她是厲害角色的那句話卻是真的。”賢妃施施然的吐了一口氣,“與她打交道,她遊刃有餘,節奏不變,凡事順著本宮的心思來,主動權全給握到她手裡去了,反到讓本宮緊張起來。”
月姑姑笑道,“王爺能得這樣伶俐的女子幫襯,也是一件好事。”
“好事?”賢妃嗤笑,“昨兒夜裡你要進房伺候,是誰攔住的你?”
月姑姑想了想,如實道,“是王妃身邊的陪嫁丫鬟,叫蒹葭的。”
賢妃驀地笑得無奈了。
她身邊的姑姑,多少人捧著,寧綰卻是讓個婢女就打發了。今兒個來到她的關雎宮,除卻她突然發問之外,應對自如,不卑不亢。
這樣的女子,安心幫襯就好,怕就怕,那顆心,不安。
“寧綰……”
李洹幾十次回頭,看見寧綰依舊是那不急不緩的模樣,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喊了一聲。
寧綰看著李洹臉上的抓痕,越看月覺得滑稽,忍不住想發笑,想想方才在關雎宮裡經歷的事情,自己那胡亂的說辭,又覺得丟人。
便抿了抿唇,故作姿態的說,“王爺有何指教?”
兩人走到的地方,是一處梅花園子,花未盛開,少有人來,這會兒時辰尚早,就更是僻靜了。
故而,兩人的說話聲便也清晰了。
“你方才故意給我添堵呢?”
李洹問。見寧綰步伐沒有加快的意思,只得配合的往後退了兩步,與寧綰站在一處。
寧綰神色冷清道,“這不過是隨著王爺的意罷了。王爺身邊沒有照顧的人,允王府的女眷也沒個有話說的人,將輕羅姑娘帶回去,一舉兩得,加之賢妃娘娘也開心了,豈不是皆大歡喜?”
“我何曾這樣想過!”李洹一下子聽到了點子上,扶額道,“是府裡有人同你說什麼了?你明知道那不是我的意思,就不要順著母妃的意思當真了。”
“那怎好!”寧綰一本正經的說,“初見賢妃娘娘,必然是要給賢妃娘娘留個好印象的。”
李洹咬牙,沖寧綰耳語道,“娶你進府,不是讓你給我添堵的。該掐的桃花,你倒是辣手摧花,都掐了呀。”
寧綰聽罷,懶懶的笑了起來,眸中忍俊一層層蕩漾開。
她說,“這個意思麼,王爺倒是早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