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法事的所謂的大師來了,讓國公府中的小輩披麻戴孝跪到鄭氏為寧越設的空棺前。
寧綰沒有披麻戴孝,更不會跪著了。
那大師就說,“此女子乃為紅顏,危哉。”
這話一出,滿座嘩然。
紅顏麼,自古以來就不是什麼好話。
鄭氏站在棺槨邊上,蒼白著臉道,“大師,危哉是什麼意思?”
“這得看大師紅顏之後是哪兩個字了。”寧綰上前一步,走到了那位大師跟前,“若是紅顏禍水,危的便是別人,若是紅顏薄命,危的便是我。大師說,我說的對不對?”
那大師看見寧綰小小年紀表現得這麼穩重,也不敢再把寧綰當不知事的孩子來看。
他撚了撚佛珠,說,“是的,大小姐說得對。”
“說得好!蒹葭!”寧綰道。
蒹葭忙捧了一百兩銀子上前遞給那位大師。
大師接了銀子,抿唇,說,“這破法……”
“說得好!蒹葭!”寧綰又喊了一嗓子,蒹葭又捧了一百兩銀子上前。
大師愣了。
破了危哉的辦法他還沒說呢,怎麼就給他銀子了。
寧綰說,“一百兩,賞大師慧眼識人,一眼看出我是寧國公府大小姐。一百兩,賞大師有自知之明,直言這破法!”
大師被這話一嗆,頓時面紅耳赤。
破法,居然說他做的法事是破法!
“這是靈堂!”鄭氏說,“靈堂之上,死者最大,豈讓你胡作非為。”
“別別別!”寧綰皺眉看著鄭氏,“我什麼都還沒做呢,哪裡來的胡作非為。你要是執意要這樣說,那就未必了。”
鄭氏咬牙切齒,不知想到什麼,終是偃旗息鼓,安靜的站到了一邊。
寧綰看看被她氣得七竅生煙的大師,問道,“大師做的這是破法,可大師看人的能力,我確是相信的。不知道大師從我的面相上,可曾看出了什麼來。”
她可是一個死去了的人,不知道在這些大師跟前,能不能被看出點什麼來。
那大師仔細的把寧綰看了一遍,點頭,
“大小姐印堂發黑,近來的日子,可能會有血光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