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朝顏記好好的經營著,再過些時日,也該在京城揚名了。”
寧綰一邊站起身往樓下走,一邊說道,
“還有之前說的錢莊,可以準備準備了,該拾掇的拾掇起來,別等到銀子運來了找不到放的地兒。我回去了,你們不必送。”
葛四抱拳說是。
雲勝也說是,卻不如葛四那樣冷靜,他是徹底高興起來了。
沒想到,真的能開一個錢莊。
他歡喜的對葛四說道,按耐不住的激動,“四叔,小姐之前說了,開一間賣扇子的鋪子,再開一間錢莊,扇子鋪子由你打理,錢莊由我打理,咱們叔侄一個打理一個,才算公平。是真的,小姐真的說到做到了,錢莊馬上就要運轉起來了。”
“錢莊給你打理,小姐放心我還不放心。小姐說的玩笑話而已,你還當真了,你幾斤幾兩,自己心裡沒數?”葛四潑了雲勝一頭的冷水。
目光始終恭敬的送著寧綰遠去。
聽到寧綰做成他們以為只是隨口一說的事,聽到寧綰願意接納他們這些所謂的罪人,他不是不歡喜,不是不高興,不是不驚訝,不是不感激,寧綰於他,於他們,就像是讓死了好久的湖泊突然活過來,還讓死水四下湧動,涅磐重生的恩情,怎可用言語表達。
沒錯的,跟了這個聰明的女子,一定是沒錯的!
夜色沉沉,蒼穹也低垂著,一路的夜燈昏暗,將周遭花草樹木的影子拉長。
寧國公府還是這麼安靜,靜得連空氣都變得無比沉悶。
寧綰的繡鞋輕輕踩在地面,聽著耳邊風吹樹葉的聲音,這還是回來京城後,頭一次覺得愜意無比。
沒有牛馬蛇神擾她心煩,這才是她該過的人生。
寧綰一路款款而行,步子輕慢,像是賞景一樣自在,白露可就慘了,渾身僵硬著,不敢說話,不敢有所動作,怕說錯話,做錯事讓別人聽到看到,一路憋著。
直到回去薔薇院,確定安全了,她才大口喘氣,道,
“小姐,府裡真是靜得可怕,好像根本沒人一樣,一路走過來,居然一個人都沒有碰到,好生反常。”
寧綰笑看著院子裡靜立著的陶檸,笑道,
“那是因為辦事的人把事情辦得很好。”
陶檸上前,行禮後說道,“大小姐,屬下幸不辱使命,斬下寧世子胳膊一條,已拿去餵狗,保準已入了狗腹。”
寧綰剛想誇獎一兩句,陶檸趁熱打鐵道,
“屬下不要口頭贊賞,不要物質褒獎,還請大小姐書信一封,讓屬下過過清靜日子。”
白露聞言,掩嘴偷笑。
她家小姐回來京城,忙這忙那,沒來得及給唐公子寫信,唐公子惦記著她家小姐,又是個傲嬌性子,肯定拉不下臉主動寫信。
所以,當真是可憐了陶檸,沒少受威脅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