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芙將手中的彩頭派發出去,樓中這才漸漸的安靜下來。
不管是誰,都是看向寧綰,等著寧綰發號施令。
寧芙幾人都是揚起了頭,挺直了脊背,好像平生第一次這樣揚眉吐氣。
寧綰笑道,“打賭的事就此結束。”
輕輕淺淺的,聽到了一眾女子吐氣的聲音。
寧綰給白露眼神示意,白露馬上從錢袋裡掏出五十兩金子,雙手捧到沈月面前。
“你要做什麼?”
沈月的婢女扶著已經被打得暈過去的沈月,見白露靠近,想著寧綰方才花銀子讓人打她家小姐的狠辣,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不做什麼。”白露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說道,“我家小姐不是心狠的人,方才打了沈小姐,不是本意,不過是為了打賭的事,不想怕你沈小姐為難,現在事兒完了,也就不會放在心上了。看到沈小姐被打成這樣,我家小姐心裡過意不去,這五十兩金子,是給沈小姐抓藥的錢,當然,你照顧沈小姐辛苦,若是有剩餘的,你就留下自個兒用吧。”
“真的嗎?”那婢女看著金燦燦的金子,吞了吞口水。
五十兩金子呀,給小姐抓藥能花幾兩銀子,剩下的都是她的。她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寧家大小姐就這樣給了她。
金子,真好,這是金子呀。
“別在這兒傻站著了,快送你家小姐回去吧。”白露把金子往那婢女懷裡一塞,退回到寧綰身邊。
“都散了吧,別將人家的生意都擋完了。”寧綰看著一眾女子,笑道。
寧綰讓走,誰敢不走。
在場的女子都是客客氣氣的給寧綰打過招呼,確定得了寧綰點頭,才匆匆下了樓,再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寧綰扭頭,看這欄杆處站著的鄭琪和鄭琪的婢女,笑問道,
“鄭大小姐還有事?或者,還想看看首飾?”
寧綰明知她買不起,還說出這樣的話,擺明瞭是在嘲諷她。
鄭琪很是生氣,可想著沈月的窘態——被人賞了四個巴掌暈過去,婢女居然還歡歡喜喜的接下了所謂的藥錢……想要侮辱寧綰不成,還被寧綰用錢財好好的侮辱侮辱了一番。
寧綰這女子,果真不是好惹的。
她強壓住心裡面的不高興,上前兩步抓住寧綰手,親暱的說道,
“多謝大小姐沒有同我計較。”
本是瞧不起寧綰,不願和寧綰來往的,可寧綰有那麼多的金子,出手又那麼闊綽,她要是能和寧綰親近,不說真的成為姐妹,首飾什麼的也能多得幾套吧。
“鄭大小姐想多了……既然人都走完了,那麼,鄭大小姐請吧。”寧綰從鄭琪手中抽回手,遠離了鄭琪一分。
鄭琪一臉茫然,問寧綰,“什麼?”
請吧?請什麼,讓她走的意思嗎?
“長寧!你怎麼還不下來?”樓下傳來清脆的喊聲,是小姐妹催促她下去了。
鄭琪正要應聲下去。
白露往她面前跨一步,笑著解釋道,
“鄭大小姐,沈小姐挨的是她自個兒的四巴掌,您的兩巴掌,還沒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