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夫人道,“我寫了書信去問問你爹爹的主意,看他怎麼說,他要是同意我的主意,我們就不耽擱了,他要是不同意我的主意,就讓他想了對策應付去。”
柳如月握住柳夫人的手,笑道,“不必了,娘寫再多的書信都是一個答複。爹爹那裡的說法,和顏神醫說的是一樣的。”
“這不行!”柳夫人甩開柳如月的手,顯然是動氣了。
隱瞞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護得女兒名聲,指望著女兒有朝一日能好起來,如今女兒好了,卻要自毀名聲,這怎麼能行!
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別的什麼都成,她女兒的名聲和後半輩子,不行!
“娘。”柳如月抱住柳夫人,“這輩子,我從未想過自己能有今天,不管我說不說自己醜,我曾經確實是醜,不管別人說不說我醜,得了顏神醫醫治,我以後不會醜。我想光明正大站在人前,所以我想堂堂正正做人!”
柳如月從跪下謝寧綰的那一刻就認準了寧綰。
柳如月看來,顏神醫年紀雖小,但行事穩重,又不拘小節,是個好男兒。
與這樣的人為伍,同仇敵愾,她樂得。
沈嬤嬤送寧綰出去,剛走出柳如月的院子,就遇到了柳國公派來的人。
來人說,柳國公要見她。
寧綰知道的。
被請來文國公府,她第一個見的就是柳國公,臨行了,自然還是要去見一見柳國公的。
不去見一見柳國公,她怎麼知道自己還能得多少。
“沈嬤嬤去給我找個小背簍吧,之後,就在國公爺的書房門口等我。”寧綰扭頭對沈嬤嬤說。
沈嬤嬤不解,“不知顏神醫要背簍做什麼?”
寧綰搖頭,笑道,“裝這兩個匣子呀。”
兩個匣子抱在手裡,一路抱著回去,那得多累啊,不如找了個背簍裝著,跑起來也方便。
寧綰說罷,跟著前來請她的人一塊兒去了柳國公的書房。
柳國公和柳如風正說著什麼,見寧綰進去,兩人同時噤聲。
“國公爺找我。”寧綰笑著,站直了沒動,也沒有行禮的意思。
柳國公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柳如風說這人心狠手辣,不是善類,除了心高氣傲之外,他卻是沒看出來。
“盈盈臉上的紅斑,顏神醫去掉了?”柳國公問。
柳如風也抬眸看著寧綰。
孃胎裡帶來的東西,長了十多年了,也能去掉嗎?
寧綰笑道,“大小姐是有福之人。”
柳如月確實有福,父母健在,將她視作掌上明珠,護得那麼好,怎能不是有福之人。
柳國公聞言,眉頭稍松。
從桌上拿了一疊銀票,踱步行到寧綰面前。
說,“既然你有這等本事,倒是當得起神醫的名。不如,我為你置辦一家醫館,由你打點如何?”
如何?當然是不如何。
要是想開醫館,只要把顏神醫的名頭一說出去,莫說小小醫館,就是進去皇宮謀個差事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柳國公,比起柳如月一家,可就愚蠢多了,想必是因為和柳如風太過親近的原因。
和柳如風太親近麼,遲早會被柳如風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