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隔得近了,看清楚了,才驚覺這位寧家大小姐真是好顏色。
穿了件淺紫色的襖子,深紫色的羅裙,渾身上下沒有搭配一件首飾,面上沒有修飾妝容,這樣簡簡單單的,但就是讓人覺得好看。
不張揚,反成了最張揚的人。
把寧綰和鄭氏身後精心打扮的寧清瑩一比較,誰天生麗質誰庸脂俗粉,一眼就看明白了。
“大小姐真是長得貌美,跟花兒一樣,怪不得老夫人要藏到別出去,不讓我們瞧見。今天要不是來老夫人這裡喝茶,只怕還沒福氣看上一眼呢。”金老夫人笑著。
和藹道,“我就喜歡這樣心性的孩子,大小姐要是沒事兒,不妨去府中坐一坐。府中那幾個丫頭和大小姐年紀差不多,也該讓她們跟著大小姐學學規矩。”
金老夫人毫不在意鄭氏高興不高興,想也不想就表示對寧綰的喜歡。
那麼,兩人的身份應該是差不多的。
京城中,姓金的老夫人,身份地位不低的,那就是大理寺少卿金懷安的老母了。
金家滿門有骨氣之人,這樣的人家,值得她走動。
寧綰甜甜的笑道,“只要老夫人不嫌棄阿綰,阿綰定會三天兩頭跑去叨擾老夫人的。至於幾位小姐,她們莫要嫌棄阿綰不懂規矩就好。”
金老夫人越看寧綰越覺得喜歡,她脫下手腕上的佛珠,拉過寧綰的手,直接將珠子套到了寧綰手上。
看上去不起眼的木珠子,落到手腕上,卻是帶著玉石才會有的光滑感和冰涼,片刻之後,冰涼退卻,溫度與身上溫度重合,還帶著輕輕的香味。
聞得出來,不是一種香,但多種香融合在一起,也不覺得突兀。
這樣一串佛珠,不是俗物吧。
果不其然,在場的幾人都愣了一下。
鄭氏笑道,“阿綰可不敢要這麼貴重的禮物。”
說著,淡淡瞥了寧綰一眼。
寧綰算個什麼東西,金老夫人第一次見面就能送她這麼貴重的禮物。
要知道,初次見到寧清瑩,金老夫人只是問了兩句,隨手給了兩只釵子……
幾人七嘴八舌的,總算把這珠子的來歷說清楚了。
金老夫人好佛,這串珠子是金老夫人五十壽誕時,金懷安走遍宣國,尋了世間不同香木,親以為金老夫人做的,快十年了,金老夫人一直是不離手的。
寧綰心中一驚,這麼貴重,她怎敢要。
正要脫下,金老夫人已止住她的手,笑著說,
“長者賜,不可辭。”
金老夫人這麼說了,寧綰也不好推辭,心裡尋思著送個什麼東西給金老夫人做回禮才好。
有了金老夫人開頭,長孫氏和沈氏也各自送了寧綰禮物,對寧綰又是誇又是贊的。
鄭氏都看得不痛快,何況是沒腦子的寧清瑩。
眼見著這些老夫人都喜歡寧綰,眼見著寧綰搶了她的風頭,寧清瑩不樂意了。
她天天跟在祖母身邊,和這些人也見了許多次,她們怎麼就不這樣誇她?
寧綰長得好看,她就長得不好看?寧綰知書達禮,她就不知書達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