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越皺眉,心道慈母多敗兒,不然也不會把寧婕養成這麼個德行。
連追男人這樣丟臉的事也做得出來。
面上卻一點沒顯現,只平淡的說,“母親,寧綰要回來了。”
鄭氏要去為寧婕抹眼淚的手就這麼停在了半空,她冷聲道,
“回來就回來,她那破爛院子不是一直給她留著嗎,我又沒說不讓她進門。”
想了想,又冷著聲音問,“她沒和你們一路回來?那她走到哪兒了?”
“比我們晚一天出發,今天晚上應該就到了。”寧婕說,想到沒能害著寧綰,鼻子一皺,不高興的哼哼著。
“乖乖,瞧瞧你,都瘦了。”鄭氏摸著寧婕有些消瘦的臉蛋,突然戳戳寧婕的鼻尖,笑道,“幸虧你父親出門辦事,多天不在府中,不然你少不得挨一頓罵。”
“哪有……”寧婕嘟著嘴,後怕的回了一句。
看著只顧著母女情深的寧婕和鄭氏,寧越強按住不耐,說,
“寧綰出門四年,如今回來,恰逢父親不在府中,所以母親理應前去迎接。”
“讓我去接她?”鄭氏尖利的喊了一聲,“太臣,你聽說過讓祖母去迎接孫女兒的規矩嗎,你是不是腦子糊塗了。”
“府裡能讓誰去,公主大人嗎?”寧越嗤笑一聲,“人家從來不理會這些事的。那讓哪位姨娘去,或者讓兒子的哪房小妾去?”
鄭氏抿抿唇,不說話了。
如果是從前,她是恨不得在外人面前竭盡全力對寧綰好,博得賢名,前去迎接這樣的事,寧越不說她也會做。
可寧綰不在的這四年,她舒心日子過得多了,竟是不願意了。
安氏死了那麼多年,她才是寧國公府的老夫人,憑什麼,她還要挖空心思去討好寧綰。
“寧綰就該死在外面才好。”
鄭氏心裡是這麼想的,嘴裡也是這麼說的。
言語惡毒,滿是詛咒。
她這話一說出來,寧婕兄妹俱是一愣。
是啊,他們都是這樣想的。
可是想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
寧越說,“聽說有人送寧綰回來,就是不知道是誰,也沒聽寧綰提起過,不過人家既然來了,寧國公府的人總不能怠慢了。對方身份不明,也不知是哪戶人家的大小姐,母親就去城外一裡外的亭子裡接人吧。”
寧越說那人是女子,只是為了鄭氏和寧婕不要胡思亂想,自作聰明的壞了他的事。
在城門外的亭子裡把人堵住,是為了避免那人不露面。
既然是送寧綰回京城的,想來是不會不送到京城城門口的。
他倒是要看看,那人是誰?
鄭氏對寧婕是寵,對寧越是言聽必從。
寧越親口叮囑她去接人,她是一定要去接的,說是讓她去城外一裡地的亭子接,她就不會偷懶只在城門口接。
於是,寧國公府老夫人要親自去城門外一裡地的亭子接寧大小姐的訊息當天下午就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鄭氏借用這件事又好好揚了一回賢名。
無人不說寧老夫人賢淑,提起鄭氏,無人不是豎起大拇指,直說好。
當天夜幕,鄭氏就乘著馬車,領著府中幾個女眷,直奔著城外去了。
沿途有人,必定看見馬車上寧國公府的標誌。
鄭氏可謂風頭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