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綰依舊是被蒙著面帶著出的茶坊,走了半刻鐘不到,眼睛上的黑巾就被人拽了下去。
是條偏僻的巷子。
“不走了嗎?”寧綰問。
要不是忌憚著柳如風,兩人早就不想走了。
鼎鼎有名的顏神醫,身上動不動就是黃澄澄的金子,他們也想分上一杯羹。
“小子,大家以後也是要稱兄道弟的,你身上肯定還有金子,見者有份,都拿出來。”一人捏住寧綰的肩膀,說。
肩膀被捏得生疼,寧綰皺著眉頭問,“那兩位大哥想怎麼分?”二一添作五好不好?
另一人道,“這有什麼好問的,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你一個人用不了什麼銀兩,所以,這剩下的銀票,當然是我們兄弟二人一人一半。”
“我沒有銀子了,你們剛才看到了,我總共得了五千兩金子,都給了二公子了,哪裡還有多餘的。”寧綰一面說,一面伸手去拿袖子裡的煙霧散。
“銀子沒了,寶貝還在呀。”兩人盯著背簍裡的兩個匣子,“我們不管是銀票還是東西,只要能換錢就成。”
給他們點顏色,他們真敢開染坊。
“好,我這就拿出來。”寧綰滿口應下,等到兩人鬆了手,她找準時機,迅速跑到石牆邊,將手中的煙霧散一撒。
白色的粉末撒出去,真像極了煙霧,柔柔的從四方繚繞而起。
兩人不備,被煙霧散迷了眼,罵罵咧咧著,胡亂的揮動著雙手,試圖撥開眼前的煙霧。
寧綰剛想趁著這空閑跑開,看見幾步開外倚牆站著的唐煜,幹脆站在原地不動,伸手撣了撣衣裳上的粉末。
唐煜自己說的,他武功高強,對付十來個人,完全不是問題。
寧綰也見過唐煜武功,能飛簷走壁,應該是不錯的。
瞧瞧唐煜那笑容可掬的樣子,完全就沒把兩人放在眼裡,以他的能力,對付兩個人,綽綽有餘吧。
煙霧散盡,兩人拍拍身上密密麻麻的白色粉末,一抬頭就看見面不改色站在石牆邊的寧綰,當即怒了。
一人抽出長劍,罵道,“奶奶的,這小子真是活膩了,竟敢捉弄我們,他難道不知道他的命在我們手裡嗎?”
只要他們不樂意,直接將人殺了,再去告訴柳如風這人想跑,被他們就地正法了,柳如風還能不信?
“別客氣了。”另一人也拔出長劍,虎視眈眈看著寧綰,“殺了他,他背簍裡的琉璃硯臺就歸你我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柳如風不知滿足,他手底下的人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寧綰揉揉方才被捏痛的肩膀,撇了撇嘴。
馬上又笑了起來,對兩人說道,“不只是琉璃硯臺,我身上還有銀票呢,不算多但也不少,三千兩金子。你們想要,自己來拿就是,只要你們有本事,能拿了去,能拿多少都算你們的。”
要是沒本事,那就只能去向閻王爺討要了。
兩人方才是怒火中燒,此刻是受不得三千兩金子的誘惑,相視一眼,齊齊揚起手中長劍,直逼向寧綰心口。
眼見著長劍要落在脖子上了,寧綰不躲也不閃,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兩人正是生疑,只感覺一陣冷風從背後襲來,行到後背時,一分為二,直擊他們握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