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子毫不客氣拎下寧綰背上的背簍甩放到一邊,將寧綰按了坐到柳如風對面的圈椅上。
寧綰看著杯子裡熱氣騰騰的茶,正猶豫要不要裝裝樣子抿上一口,就聽柳如風問。
“你們把糧食藏哪兒去了?”
寧綰一愣。
什麼糧食?
“你不知道?”柳如風無聊的轉動著茶杯,“要是不認識,他會救你,你們能一起逃跑了?”
“天地良心!”寧綰想著那天巷子裡的那個救命恩人,發誓道,“我真的不認識他,說什麼救我,他根本就不是為了救我。他把我所有的金子都拿去了!要不然,我有那一萬兩金子,早就買了宅子住下,好吃好喝過活著,哪裡還用出來治病。”
一萬兩金子,真的能做太多太多事了。
這人說的,未必就不是真話。
柳如風看著寧綰的眼睛,不錯過裡面的一分情緒。
看神情,好像真的不認識那人,那那人到底是不是李洹的人?
“公子!”小廝面色張惶的跑進來,附到柳如風耳朵邊,道,“我們讓人散佈謠言,說是還有糧食要運出去,有人當真了。上回劫糧食的那幫人出現了,還在之前那地兒。”
“真的?”柳如風問著小廝,眼睛卻是看著寧綰。
好巧不巧,他剛追問這件事兒,那邊就有人動手了。
還敢說他們不是一夥的!
寧綰眉心一跳。
她是真的不認識那人,雖然她覺得自己好像猜到了,可畢竟是猜的,她並不確定。
就算猜到了,看在救過她的份兒上,她也不會把人供出去,那人犯不著害死她吧。
“公子,那些人昨天就蠢蠢欲動了。”小廝再說。
“你他孃的說話就不能一次性說完?”柳如風抬手給了小廝一耳光。
怒道,“等他們靠近了才讓埋伏著的人動手,一個都別放過。”
柳如風話音剛落,撥打算盤的聲音在耳邊消失,寧綰餘光一掃,撥打算盤的那人已經不見了身影。
她鬆了一口氣,她就說,這件事真的和她沒關系。
她看向柳如風,柳如風有事就去忙啊,她這裡又不重要,守著她做什麼。
對哦,銀票,柳如風要錢不要命,在意的不過是銀票。
她從懷裡拿出還沒踹熱乎的銀票放在桌上,賠笑道,
“之前因為年紀小,也沒有賭注,不敢出來長見識,小打小鬧的只贏過點瑣碎銀子,去攬紅倚翠這樣的地方揮霍了。那一萬兩金子嘛,真是可惜,白白被人奪了去,不知那人長相,奈何不了那人,報不了官,討要不回來,只能不了了之。至於這五千兩金子的銀票,承蒙國公爺看得起,恩賜於我,只是我一個人,用不了這許多,不如孝敬二公子好了。”
“顏神醫這是什麼意思?”柳如風盯著桌上厚厚一沓銀票,明知故問。
心裡恨得發癢,這人不過隨隨便便紮了幾針,只兩天時間,就賺了五千兩金子外加一樽琉璃硯臺。
這些金子,饒是他,少了三五年也撈不到。
再想想這人三把贏了上萬兩金子,更是恨得連牙根都癢了起來。
憑什麼這毛頭小子能有這樣的運氣和手藝!
幸好他識相,知道花錢保命,願意為他所用。
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