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越看著跟在寧婕身後走過來的寧綰,想著柳如風所說的那些話。
好像,都跟她有關系。
就像柳如風說的,此女不除,必成禍患。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也許,寧綰天生就是一個多餘的人,就算死了,也沒關系吧。
寧越看向寧綰的目光越發深不見底。
寧綰有所察覺,卻是連頭都沒有抬。
“哥。”
“二叔。”
兩人同時給寧越行禮。
寧婕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寧綰。
她怎麼會開口叫“二叔”?不是一直都叫的世子爺嗎?
寧綰保持著行禮的姿勢,面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目不斜視半蹲著,好像沒有看見寧婕探詢的目光。
後院發生的事,寧綰不會主動說起,寧越更不可能主動提起。
他道,“都坐吧。”
兩人起身,聽話的坐下。
寧婕心中好奇,寧綰喊二叔,哥哥也不在意麼?不過她想著不過是個稱呼而已,也不再放在心上。
她問,“哥哥確定是明天回京城嗎?”
她來洛城還沒有好好玩玩兒呢,要是哥哥能陪她玩幾天就好了,她也好再找個機會去探探柳如月。
“京城的事務一大堆,還等著我回去處理呢,我明天必須回去京城。你私自出府,母親氣壞了身子,你肯定也是要和我一塊兒回去的。”寧越說了半截,看向寧綰,“只是阿綰這兒,恐怕下山匆忙,還沒給木神醫好生辭別過吧?”
寧綰覺得寧越虛情假意起來真是好笑,都已經是司馬昭之心了,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不就是想在她回去京城的途中動手腳,要了她的命嗎?
寧越想的無非就是,要是有他陪同,她還出了事,天下人都會戳他的脊樑骨。
想把她甩開,再找人動手,不汙了名聲。
又想做婊、子又要立貞節牌坊,真是不要臉。
但她面上不顯,只赧然道,“二叔說的是,我下山匆忙,沒有跟師父辭別,心裡總是惦記著這回事。可是二叔和姑姑明天就要回去了,哪有時間等我回去山上,來來回回不知耽誤多少功夫,二叔事情多,耽擱不得的,所以我便不回去了,等到以後有機會,再給師父賠禮道歉。”
啥?不回去辭別?
寧越目光凝滯片刻。
他還以為寧綰會歡天喜地的說好呢。
“二叔,不必管我,我明天隨你們一塊兒回去就是,不回山上辭別師父了,師父最是疼我,他不會生我的氣的。”
寧綰說完話還刻意眨巴眨巴眼睛,笑得眉眼彎彎。
就喜歡看寧越吃癟的樣子。
想撇開她一走了之,只用一句話打發,未免也太不給她面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