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連聲說是。
“勞煩姐姐將我的匣子收好拿來。”寧綰又對柳夫人身後的婢女道。
婢女點頭,進屋收拾去了。
柳夫人眼淚掛在睫毛上,強顏歡笑道,“顏神醫一路辛苦,沒顧得上休息就來為盈盈施針,想必累了。我已讓人備好了廂房,顏神醫若是不嫌棄,就在府中住下吧。”
那麼多針還紮在柳如月臉上呢,看顏神醫的樣子,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把銀針取下來的。
她要是不把顏神醫留下,等顏神醫走了,誰來將針取下?
針取下之後又該怎麼做?
瞧瞧柳夫人眼裡的緊張,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銀針不能動,除此之外,擦拭鮮血時,可在熱水裡加入少許鹽,得辛苦大小姐就這樣躺一夜了。柳夫人且放心,我既然肯為大小姐施針,就有把握治好大小姐的病。今天到此為止,明天我會再來一次。”
寧綰起身告辭,不管柳夫人怎麼挽留,就是不肯在文國公府住一晚。
自古有本事的人多是怪性子,寧綰不願意,文國公府的有求於她,也不可能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硬是要把她留下來吧。
“那,我讓人送顏神醫出去吧。”柳夫人道。
顏神醫不願意留在文國公府,那她就派人跟著顏神醫走,顏神醫走到哪兒,她的人就跟在哪兒,這樣,總不至於把人跟丟了。
寧綰拎著沉香木匣子,沒有說話。
柳夫人還要繼續勸說,沈嬤嬤在一邊輕輕拽了一下柳夫人的袖子。
正在這時,外邊跑進來一個七八歲的小丫頭,她笨拙的行了禮,著急道,
“夫人,夫人,外邊來了許多人,好像是有人受傷了,流了好多血,二公子說,請顏神醫過去一趟。”
“發生了什麼事?”柳夫人問那年幼的小丫頭。
小丫頭說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柳夫人聽得糊塗。
沈嬤嬤卻是怯怯的看向了寧綰。
寧綰也覺得來的應該是被她傷了的那兩個人。
柳如風讓她過去,一來為那兩人治一治,二來嘛,是想留她作客。
她才不去。
那兩人對她不客氣,她傷了他們,就不可能為他們治。
柳如風要留她,可以,但不是今天。
“柳夫人送我出後門吧。”寧綰說。
這便是不應柳如風的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