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人不約而同往後退了一步,即將出鞘的長劍默默收了回去,被人使了定身術一樣,動彈不得。
眼中一片駭然。
人人眼中都是一片駭然。
柳如風聽了也覺得駭然。
他想起了花嬤嬤的花嬤嬤死之前也是奇奇怪怪的。
說是奇怪,的確奇怪,好端端的一個人莫名就瘋癲了。
可要說奇怪,他又拿不出證據說明。
奇怪,最近遇到的都是些匪夷所思的怪事兒。
“把人帶回去,好好請了大夫過來看看。”柳如風盯著地上血流不止的兩人,這樣吩咐。
花嬤嬤死了,屍體處置得匆忙,他查不了什麼,這兩人,活有人,死有屍,要是真有奇怪之處,不會查不出來的。
“二公子,我們什麼時候走?這馬車裡太悶了,我坐著不自在。”
寧綰掀開旁邊的簾子,笑著沖外邊眉頭緊鎖的柳如風呼道。
傻兒,既然敢把人留給他,他又能查出什麼來。
都說柳如風聰慧,這便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吧。
他要是真聰明,怎就不知,該斷不斷,必受其亂?
凡事總愛瞻前顧後,這大概也是柳如風的死xue。
柳如風似笑非笑道,“顏神醫稍等,就走。”
寧綰放下簾子,坐在馬車裡跟個孩子一樣不安生,懷裡抱著沉香木匣子,兩條腿不停的抖來抖去,時而又東望望西瞧瞧。
她看著縮在角落裡不敢看她的嬤嬤,笑道,
“嬤嬤親自來接我,我可開心,不知嬤嬤貴姓?”
沈嬤嬤忙起身,跪下給寧綰行禮,頭也不敢抬的回答,“奴婢姓沈,不知神醫有何吩咐?”
沈嬤嬤表面裝淡定,內心卻是在打鼓。
顏神醫說她親自來接他,他很開心,她只能是多謝菩薩保佑,沒讓顏神醫割了她哪裡。
當時發生了什麼她沒看見,不過她不是糊塗蟲,看著地上那滿地滾的人,她能猜出發生了什麼。
到底是得了神仙庇佑的人,這樣的膽子,她們是有不起的。
她只盼望馬車能快點到文國公府,把顏神醫帶到夫人面前,她也算是交了差。
寧綰看著沈嬤嬤鬢角的冷汗,再看那哆嗦個不停的身子,讓人起身坐回角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