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洹好生委屈。
他要是早早出來了,沒能如了某個人的意,那人還不把所有的氣兒都撒到他身上?
又不是沒吃過虧,他是不敢惹了。
寧綰與白露也忙轉過身,行禮道,“見過王爺。”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李洹道,“我來得巧了,見寧世子和大小姐在說話,就沒好打擾,到底是失禮了,失禮了。”
寧越臉色沉沉,虧他還知道失禮,失禮還能聽這麼久。
話說回來,這到底是個什麼破宅子,有客人來,難道就沒有人把人請去大堂嗎?
客人都進了後院了,當值的人都是死的是不是?
寧越賠笑道,“王爺言重,下官惶恐。這丫頭來洛城四年了,疏於管教,不大懂事,下官一時氣憤,失了方寸。失禮,下官才是失禮。”
疏於管教?
寧綰冷笑,虧得不是讓寧越來管教她。
不然,就寧越管教孩子的嘛方法,她不是被管教成了一聲不吭的悶葫蘆,就是被管教成囂張跋扈的大草包!
“長輩教訓晚輩,這是無可厚非的。”李洹說。
寧越繼續賠笑。
他是長輩,寧綰是晚輩,他教訓寧綰,是長輩管教晚輩,誰敢說他的錯。
卻見李洹略一沉吟,道,
“本王只是不明白,大小姐稱呼寧世子一聲二叔哪裡錯了?大小姐的生父是寧世子的長兄,這樣算起來,大小姐稱呼寧世子二叔,好像沒有錯處,總不可能也跟著別人喊寧世子為世子爺吧?”
言語當中,有幾分驚訝,又有幾分不解。
寧綰頭微側。
倒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得稱呼寧越為世子爺。
之前的規矩是,人前二叔,人後世子爺。人前得了面子,人後得了裡子,不吃虧,只得好。
平常的那些年都好好的,哪知道今天出了岔子。
寧越不知還有人在,以為是她翅膀硬了要和他作對,受不住她三言兩語的刺激,生氣之下,才惹出這場鬧劇。
真不愧是皇家的人,這資質就是不一樣。
她什麼都不用說,李洹就知道關鍵所在。
揪住二叔兩個字不放,聰明!
不枉她喊了李洹一聲哥,這聲哥哥,喊得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