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婕倨傲慣了,就算他是哥哥,在他面前,她也很少會露出這樣伏小的姿態來。
到底是出門在外,不比家裡,這是知道家裡人和外邊人的區別了吧。
寧越看得於心不忍,只道,“知女莫若母,幸好母親讓我過來了,不然不知道你還要闖下多少禍事。讓人收拾收拾,明天就回京城去。”
李洹不回去,寧婕也不想回去。
但想著洛城的兇險,以及自己在洛城不知不覺間做的一些蠢事,寧婕還是決定隨寧越回去。
她是要嫁給李洹,成為允王妃的人,身上容不得一點不是。
她要先回去,把事情解決好。
單是把鍋給寧綰揹著,這不是最好的辦法,兔子急了還咬人,要是寧綰把事情說出去,她的一生便毀了。
最好,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寧綰永遠都說不了話。
永遠,永永遠遠都說不了話。
待寧婕回了房間,寧越的眸子也愈深,他的想法與寧婕的不謀而合,皆是讓寧綰攬下全部過錯。
當然,到目前為止,寧越對寧綰沒有動殺心。
被人暗算著要背鍋的寧綰走得極快,步子邁得又快又大。
她是一刻也不想和李洹待下去了。
說李洹好相處,平易近人這些話的人一定是沒和李洹相處過。這人長著一張謫仙的臉,卻是隨了妖精的性子。
她還以為唐煜是天底下最最會纏人的人,今天見識到了李洹纏人的功夫,只能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唐煜是小巫見大巫了。
這人,好生煩。
“大小姐,你和宋知府以前是不是認識?”李洹還在問。
一路上,他都在問這個問題,反反複複,不厭其煩。
可李洹不煩,寧綰煩呀。
她認識不認識,要他管。
他不是允王爺麼,洛城能少得了他的眼線?如果真想知道,隨便派個人出去也能把事情打探清楚。
何苦非要拿她尋樂子。
這事兒是寧綰冤枉李洹了,李洹不是沒讓人打聽過,可關於宋知府和寧綰之間的事,並無一人知曉。
這不是實在打聽不到,他才厚著臉皮問的麼?好奇害死貓,他著實想知道宋知府怎麼得罪了寧綰。
越是打聽不到的事情,越是說明背後之人越隱秘。
物太隱,必反!
誰知道那人究竟是為什麼而來,接下來還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