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說,只因為那個人是他,所以才一擲千金的吧。
這麼一聽,心裡面倒是挺舒服的。
“無功不受祿,還是要還的。”李延一板一眼說。
他不是喜歡欠人情的人。
能用銀子解決的事,它更不願意用人情相抵。
見李延沒有讓自己走的意思,寧綰無奈道,
“那你將銀票給我吧。”
李延摸摸空空蕩蕩的袖子,面上一紅。
他出來匆忙,又不知道會偶遇寧綰,哪裡有銀子。
寧綰看出李延的窘迫,只笑著不說話。
“既是緣分,我請你喝幾杯,如何,賞臉不賞臉。”李延笑道。
兩千兩金子的銀票沒有,請喝酒的錢還是有的。
看著李延面上孩子般憨厚的笑容,寧綰神情恍惚。
若前世真能嫁給李延,李延這般率真可愛,她的餘生,應該不會不幸福吧?
“你大半夜的出來,來這攬紅倚翠,莫非還急著回去不成?”李延沒看到寧綰片刻的失神,自來熟的將手臂搭在寧綰肩膀上,笑著說,“擇日不如撞日,我帶你去梧桐巷子喝酒,那裡有一家酒坊不錯。”
寧綰眉梢不自覺一挑,她重複著李延的話,“梧桐巷子?”
寧婕的宅子就在梧桐巷子。
李延說去梧桐巷子,是因為他熟悉梧桐巷子,還是想表達他知道她是誰?
他要是知道,她也沒什麼的,這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李延卻說,“偶然發現那家酒館的,真心不錯,你要不要去嘗嘗?”
是這樣啊。
只是偶然發現了一家酒館,就這樣簡單的理由。
李延當然在說謊,他去梧桐巷子總共不過兩次,哪裡知道什麼不錯的酒坊,只是上次去時,湊巧看見寧婕宅子旁邊有一家而已。
酒好不好,倒是次要,關鍵是看和他一同飲酒的人是誰。
去那裡,一來是環境清淨,沒人打擾,他們可以好好說話,二來是方便他等李洹。
寧綰點頭,梧桐巷子的話,她也覺得還不錯,一來清淨,可以好好說話,二來離宅子近,方便她回去。
人人都說四皇子是個頑劣的,每日不是舞刀弄槍就是喝酒作樂,興起時,還會爬到樹上睡覺,很是沒有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