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這該怎麼辦?”知府方寸大亂,沒有半分平時的威風。
他要說柳如風殺人了嗎?他要說柳如風與之前的私鹽一案有關系嗎?
那樣的話,文國公府不會放過他的。
他要說柳如風沒有殺人?這院子裡什麼事都沒有嗎?
可之前那麼多雙眼睛都看到了,他總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是誰,是誰把他逼到了這個地步。
“大人,此事大人解決不了。”王楊說了實話。
進退不當,都可能丟了性命。
是實話,這是實話,他解決不了這件事。
“那怎麼辦?”知府問。
“找能解決這件事的人。”王楊答,“譬如,在洛城辦事的允王爺。”
皇家的人最是尊崇,無論是文國公府還是寧國公府,都得聽皇家的話。
洛城的知府不敢斷,那就只能讓京城來的允王爺斷。
“什麼?讓二哥斷案?”李暉張大了嘴巴,想了想,道,“這不好吧?二哥來洛城是購買糧食的,不是來斷案的。”
再說,這案子連知府都斷不了,肯定不是什麼好案子,他就別攬下了。
私鹽,這不是好事,沾染不得。
“二公子,此事只有王爺能斷。”年過半百的柳國公扯著李輝的衣擺,跪了下去,“還求允王爺決斷,助柳府免去這飛來的橫禍。”
禍事哪裡會憑空飛來。
凡事有因才有果的。
要不就是柳如風自己做了,要不就是柳如風得罪了什麼厲害的人。
可看著涕泗橫流的柳國公,李暉不好意思把這話說出去。
他正經道,“國公先起,二哥昨夜喝得狠了,睡到這時還沒起呢,我去問問。”
“好好好,有勞二公子。”柳國公抹一把眼淚,鬆了手。
李暉折身進了房間,怔怔看著坐在床上的李洹。
“二哥,你醒了?”李暉明知故問。
李洹本就沒醉,早上貪睡不起,肯定是心裡裝了不高興的事,這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了。
“繞來繞去,又繞到了私鹽上。”李洹苦笑。
昨夜火光沖天,文國公府後門的那條巷子盡處,那抹瘦削的身影,果然是她啊。
他利用她銷毀了一個私鹽的點,她知道了,然後把私鹽這件已經解決的事情鬧大,再甩回來給他。
真是個記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