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有些捨不得。
寧綰抬起頭,將四周再看了一遍。
鬼運算元擺擺手,“聚散無常,就這樣吧,你姑姑還等著,你莫要再留戀了。”
看著鬼運算元眼裡的渾濁,寧綰心中一動,信誓旦旦道,
“師父,師弟,待我回去京城,將想做的都做了,我就回來鳩尾山。”
要是回來鳩尾山做不到的話,那就,“或者,到時候我來把你們接到京城去。”
她未了的只是前世的怨,待將怨恨了結,她應該也沒什麼追尋的了。
又不是心懷天下的人,總是能和鬼運算元兩人一處的。
寧綰如今是這樣的想的,但她不知道回去京城後會不會生出變數,所以,她只能用或者這個詞。
或者,或者他們還是可以待在一處的。
鬼運算元和唐煜都驀地沉默了。
“行了,時候差不多了。”寧綰走到椅子邊,捏捏唐煜光滑白皙的臉龐,拿出做師姐的姿態來,說,“煜師弟,師姐走了,你可得好好照顧師父。”
“要走就走,哪兒這麼多話。”唐煜開啟寧綰的手,抿緊了薄唇。
他算是看明白了,寧綰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是女子,是女的!怎麼可以這樣和男子親近。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男的,是男的!她怎麼可以捏他的臉,他是不要臉的嗎?
還是說,寧綰壓根兒沒把他當做男的?
“走吧。”鬼運算元笑著說。
“徒兒辭別師父,多謝師父四年來的教導之恩。”
寧綰跪下,誰也攔不住,咚咚咚的給鬼運算元磕了三個響頭。
起身,沖鬼運算元一笑,什麼話也沒說,直接出了大堂。
今生不同前世,前世一走就是永別,沒個相逢的時候,今生,只要有空,她會回來看鬼運算元的。
陳嬤嬤看著唐煜手裡的藍田玉,抱起地上的爐子,戀戀不捨的跟了出去。
這禮物著實太貴重了,她得找個機會讓寧綰把玉佩要回去。
幾人一出去,整間屋子都空了。
唐煜聽著屋外的動靜,手裡摩挲著玉佩,兩眼無神。
近幾天寧綰也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沒個人影,可她出去,多是沿著小路下去,無聲無息的,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失落感。
今兒因拿東西,僱了輛馬車,聽著馬車咕嚕嚕的聲音,他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