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綰要想擺脫這樣的困境,必須得靠她自己摸索出一道明路,這個過程,不論艱辛與否,誰也無法代她去走。
鬼運算元心中感慨一番,對屋子裡面的人吼了一嗓子,“你為什麼要放蠍子,瞧瞧這只蠍子死得多壯烈!”
“誰讓他手賤要去拔我的狗尾巴草的!”
屋子裡傳來唐煜憤然的聲音。
鬼運算元:好大一個道理。
李洹和李暉很快追上李延,三人聚到一處,都放慢了行馬速度。
“如玉,平日教你的規矩都拋到九霄雲外了嗎,一言不合就想刀兵相見,你當自己是莽夫?”李洹一見李延就忍不住輕斥。
凡事能忍才能有得,李延這樣沉不住氣,以後能得到什麼?
李延最怕的就是李洹,聽李洹教訓,態度放柔軟了,但還是忍不住委屈,“那不是因為她欺負阿光嘛……”
他欺負李暉,那是兄弟間的打鬧,鬼運算元的那個徒弟,是真的欺負。
李暉舉手認錯,一字一句認真反省,“是我不該隨便碰別人的東西,畢竟是神醫,一把野草都能當藥使用的。”
李洹被李暉的憨態逗笑了,他柔下態度,道,
“鬼運算元不比常人,他既然有才,受你我尊敬也是應該的。你們終日只是嚷嚷著禮賢下士,原來都是些嘴上功夫。”
李延撇了撇嘴,策馬到李暉旁邊,看向手背腫得老高的一隻手,嘀咕道,
“若是有毒,那麼久沒有救治,光光弟必死無疑,光光弟要是有事,那我一定會踏平鳩尾山。”
李暉哭著一張臉,李延就不能盼他些好嗎。出門在外,總說什麼死不死的,多不吉利。李延一定是等著他死了,偷了他的私房錢,拿去買好酒。
蠍子要是有毒,鬼運算元早去毒了。
三人都心知肚明,那蠍子,純屬“女子”的惡作劇。
“鬼運算元那徒弟究竟是什麼人啊,脾氣那樣壞?”李延氣悶。
這個……
李洹也不清楚,只知道鬼運算元收了一個天分極高的徒弟,頗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造化,至於那徒弟姓甚名誰,家住哪裡,情況如何,旁人一概不知。
“話說那寧國公家的大小姐到底去了哪兒?”李暉將腫得發亮的手放到馬鬃毛上,無聊的找了個話題,“她不是來養身子的嗎?不好好待在房裡,跑去山上採什麼藥,一聽就是騙人的。”
要不是來找寧綰,他不會受委屈,追究起來,就是怪寧綰。
“就是。”李延瞬間來了精神氣兒,“你看看那些個小姐出門,哪個不是帶著嬤嬤丫頭,一大群人跟著,生怕磕了碰了走失了。寧家的大小姐倒是不拘一格,居然上山採藥去了。”
李洹莫名心裡一跳,寧綰要不就是待在院中避而不見,要不就是,孤身一人下了山!
不知怎的,李洹又想起了攬紅倚翠樓下那雙漂亮的手。